走了段路程, 吴千禾又有些没底气地问:“那老孟,你是过来人。你觉得,在追求时舒这件事情上,我有胜算吗?”
“那得看你跟谁比了。”
“就跟……”吴千禾犹豫了下,自己若是说出时舒助理的名字, 会不会显得自己有些胜之不武。
哪知,不等吴千禾犹豫完, 孟贵生这个急性子,便说:“如果你是想要跟小徐总助比的话, 你没胜算。”
“你看啊,千禾,你比我还大几岁呢,我要是时舒,我也不选你。”
“好好的男大学生她不选,选你这个大叔啊?”
“她是没钱吗?”
“……老孟,你骂人真恶毒。”吴千禾理了理风衣的衣襟,步子迈得大了些:“明天轮到你开车了。”
孟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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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舒拉开车门。
前排座椅已经自动收纳至最前,有挡隔板将休息的区域完全隔断独立开来,形成一处不受干扰的闭环空间。
这也是时汐集团这款新能源汽车的卖点之一,白天是车,夜晚是床,是精致露营旅行的理想型“伴侣”。
此时,徐欥已经将晚上休息的床车布置好了。
后排座椅向前倾倒,左右双排向中间推移并拢。
放倒并拢的真皮座椅上面,他加置了一张充气床垫,充气床垫上面又铺着条素雅的新中式风格的床笠,水墨色系,套叠着同系列枕套的乳胶枕头和薄厚适中的绸缎面料被子。
徐助理的品味沉静雅致,审美挺不错。
新中式四件套,色织提花,手工刺绣,面料柔软滑爽。水墨花纹融于烟雨中,精致而奢华。
时舒仍裹着那身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双手闲适地插着兜:“什么时候布置的?”
时舒心里其实也有答案。
徐助理一整晚和自己分开的时间,其实也就只有那十分钟,十分钟里,他没有去填饱肚子,而是来给她整理收拾出了今晚露营休息的床车。
床铺干净整洁,又不繁复冗杂。
床垫软硬适中,既不硌着腰,也不致于柔软到人躺上去,就会深深凹陷出个人的形状。
而晒过阳光的被子,散发着明媚之后残留的温暖气息,膨松又柔软。
为了能够在户外提供给她足够舒适的睡眠条件,徐助理已经足够努力了。
“您要不要先上车休息?”
徐欥解释道,刚才的时间有点儿不够,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他问时舒能不能再等他一会儿,他尽快把洗漱帐篷支撑起来。
徐欥弯腰去解开洗漱帐篷的收纳袋,时舒从身后喊了他:“徐助理。”
下一秒。
帐篷收纳袋的拉链被平滑地拉开,在寂静的夜里发出长长的一声“嘶鸣”声,金属拉链反射出冰凉的月色,无边的溪水反射着淡淡的弧光,夜深沉,夜清冷。
徐欥保持着连贯的弯腰动作,修长的手指仍搭在收纳袋上。听到时舒问话,他下意识地抬起脑袋,脖颈儿处绷直的线条和脉络血管,因此,被拉扯得立体起来:
“您请说。”
“你饿不饿?”
徐欥摇头,并朝她礼貌笑了笑:“我还不饿。”
徐欥转念一想,但,她也还未用餐呢。
故而,他又反问:“那您呢?您是不是饿了?”
时舒还没有回答徐欥。
只听,一道短促而突兀的“咕噜”响声在寂静的夜晚里,从腹部开始传递出抗议的声音,被空旷和寂静慢慢放大节奏,在听者的耳膜里尤为清晰深刻。
是徐助理的胃,抢先露出了马脚。
时舒也笑了,轻笑出声,下巴微微抬高,纤长的食指指向了他的小腹处:“虽然徐助理足够克制,但……你的肚子揭穿了你善意的谎言。”
徐欥的嘴巴动了动。
他不擅长说谎话,谎言一但被戳破,他也就不再否认了,脸微微窘迫,道:“那我先把您照顾好了,我再去吃东西。”
“你先吃东西吧。”时舒不太在意这两者之间的先后顺序,但还又补了一句:“我好像也有点儿饿了。”
移动洗漱帐篷“砰”一声,在空地上自动撑开,像朵遮着神秘面纱的单色蘑菇,高高立了起来。
听到时舒说她也饿了,徐欥随即终止了手里的动作,他直起腰,问:“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准备。”
显然,他对待老板,比刚才对待他自己的态度,要重视得多。
饱满挺翘的臀肉随着他直腰的动作被藏进去了羽绒服,时舒收回落在他一举一动处的视线,随口同他聊着天:“厨房不是休息了?”
“没关系。”徐欥抿起唇:“我可以煮。”
“你还带锅了?”
徐欥仍抿着唇角:“一个卡式炉,一柄搪瓷锅。”
“空气炸锅和一些寻常可见的食材。”
时舒捧场地竖着拇指:“徐助理,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