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清醒,但身体动弹不得,无能为力。
徐欥回到房间,背贴着房间门。
门被关上,轻轻一声“砰”,他喘着略显粗沉的呼吸,他扯掉领带,握在手里,慢慢平复着心绪。
他有足够稳定的自我情绪安抚方式,来应付自己偶尔产生的精神内耗。
等徐欥脱掉西装外套,只单着一件湿透的白衬衫的时候,他抬眼,看见——
时舒就坐在沙发上。
等着。
她看着他,就那样直白地看着他。
一双精明透彻的眼,似乎要将他看个彻底明白。
他哪里又能有瞒过她的心事和秘密?
他有些错愕:“时总。”
“您、您怎么会在我和董助的房间里?”
他领口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开三颗。
可能是被人扯掉了,也有可能只是无意碰散了,从脖颈儿到胸口敞开一条宽阔的直线。
白衬衫浸泡过水,湿成透明的一片布料,薄,透,被揉皱的布料凌乱地吸附在他的身上,块状分明的腹肌、紧致的胸肌,不至于大双开门冰箱那么明显,是好看的小双开门一般的身材,就这样暴露无遗。
时舒知道他的身材很棒。
穿休闲装显得他整个人清瘦。
穿西装时的宽肩窄腰。
穿紧身游泳衣展现出来的完美身体曲线。
但是这种裹着层透明布料的“□□”,配上他那张乖巧无害、纯情清秀的脸,微红的眼眶,酒精吸收不彻底导致的皮肤陷入微红微醉微敏感的状态……
给她带来的视觉感受远比高定西装、紧身游泳衣,哪怕是他此刻□□着,都更要有加倍的冲击力。
所谓十八岁的纯欲男孩儿,也不过就是如此。
唯一能够分散注意力的,大概就是,湿成这样,他都没能露点。
时舒被转移了注意力,一时竟忘记了问责。
甚至还想逗逗他。
时舒看他,眼里仍是笑着的:“徐助理,你走错房间了。”
不过是冷笑罢了。
徐欥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古怪,但还是不疑有他,忙中有错,他立马道歉:“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出去。”
他老老实实地退出房间,抬眼一看门牌号码,却发现他并没有走错房间。
他迟疑地看着手里还拎着的正确的房卡,斟酌着开口:“请问您希望我去住哪个房间?”
既然他没有走错,那便只能是,她对他另有安排。
“我希望你住在。”时舒弹着沙发的手托,四指并排,如敲琴键,她架起两条笔直的长腿,漫不经心地道一句:“鲨鱼的房间。”
被称之为最恐怖的深海客房,和35条鲨鱼共眠。
徐欥听明白了。
他没有走错房间。
时总知道了刚刚发生在未开发区域的事情,她一定是觉得他之前是在戏弄她。
虽然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解释,徐欥还是立马道歉:“对不起,时总,我没有和您说实话,是我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
他想了想——
“其实我掌握了游泳的技能。”
好像也只能这样描述他现在的状态。
掌握了游泳的技能,但又算不上会游泳了。
但时舒可不这样认为。
高博一连串背出他那么多的游泳奖项呢?
一句轻飘飘的掌握了游泳的技能就能打发她吗?
闹着玩儿吗?
时舒掀起眼皮,敛起笑意:“徐助理,我是不是过分纵容你了?”
徐欥沉默着,垂下长长的眼睫。
面对总裁的不悦,他整理着凌乱的思绪。
“我曾经是一名游泳运动员。”他平静地说:“也曾经梦想过走职业运动员这条路。”
但是。
徐欥慢吞吞地说,在他的游泳生涯中有过一些不太好的经历,具体什么经历,他就不说了,但他对游泳开始产生恐惧,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几场关键性的比赛他都没有能够获得理想的成绩,总是让关心他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