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在他的打理下,在这座充满现代化的大都市里,竟别有一番复古的风情,给人一种安逸地享受生活的感觉。
他的生活态度也最像他外公。
不管外界如何变化,不管他自身受到什么样的外力冲击,他总是能于闹中取静,一直在认真地对待生活。
如今,所有美好的和不美好的记忆都已经远去,再翻阅,不美好的记忆皆已释然,唯剩下动容和怀念。
“风信子不是应该种植在水里的吗?”
“也有土培的方式。”
“第一次见这种培养方式。”
徐母又问:“这壁画,你画的是什么?一只精明的狐狸和一条憨厚忠诚的大乖狗吗?”
“嗯。”徐欥指着墙角的题字,说:“是象征忠诚忠心的狐狸与大狗图。”
徐母眉心略微一顿:“忠诚?”
“这大乖狗,你画的肯定是你自己,那这狐狸是……你要忠诚于谁?”
徐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地下室的楼梯上上来了:“嗯,你妈的迟疑也不是没道理的,狐狸往往不是正义的化身,你看他眼中的精明之气,就是典型的资本家面貌。”
“一定是你那精明的老板,逼迫着你在家里画这种画,以表对他的忠心,是不是?”
“……”徐欥默了默,出声提醒:“爸,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您不应该再用看小孩子的目光看待我了。”
“啊,π π,你都二十三岁了啊?”
刚从泳池里上来的徐宪瑭,捧着茶杯的徐母。
二人异口同声:
“适可而止吧,徐临洵。”
“适可而止吧,爸。”
徐欥眉眼一弯笑了。
一家四口,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倒是久违的其乐融融。
徐母拿出送给两个儿子的新年礼物。
送给大儿子徐宪瑭的是一把钥匙,她笑笑:“市中心的楼盘买了个临街商铺,我觉得做咨询室挺不错。”
徐宪瑭有些意外:“这么说,您同意我留在国内了?”
“嗯,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今非昔比,我们的条件也较当初好转了许多。”徐莞然点头:“我们计划着这两年将国外的生意逐步转到回国内来,就是要辛苦我们宪瑭先打个头阵?”
“照顾好弟弟。”
徐宪瑭:“当哥哥的荣幸。”
她送给小儿子徐欥的是一块翡翠原石:“前几年收藏的一块全蒙料,木那的料。哪天π π你腾出时间,去切开看看?”
徐欥看了下原石大小,应下:“好的。”
“如果运气好的话,给您做成手镯。”
徐母摇摇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这是妈妈送给你的礼物,所以不管开出什么,你都可以自由支配,送给朋友,送给同事,或者……送给……”
她看着那幅壁画,笑着说:“送给你的狐狸老板。”
“但……不可以送给妈妈。”
“嗯,好。”
因为父母没有提前告知,他们会回来过年。
兄弟二人倒是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匆匆忙忙给父母分别准备了红包,表示心意。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徐欥起身:“那我去准备年夜饭。”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您要和我一起准备年夜饭吗?”
“当然了。”徐母徐莞然:“虽然妈妈厨艺不好,但还可以帮π π打下手啊。”
“不止是你妈妈,还有爸爸和哥哥。”徐父附和:“我们虽然做饭都不好吃,但我们可以一起帮你打下手。”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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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时家的私人园林别墅。
时舒换了身严肃的女士黑色西装,内搭黑色衬衫,脖子上裏了条黑色围巾,站在中式别墅的三楼,临着窗,望着淅淅沥沥的春雨,出神。
手里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接听。
外公时文奎在电话那头,问她:“要不要让高博陪你一起去?”
时舒回答:“不用了。”
临出门前,她想起母亲生前常念叨她穿得单薄,她又往身上套了件黑色的大衣,把围巾翻到大衣外面来。
一顶黑色的英伦帽和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出将军门外,走进雨中。
南郊的私人陵园。
有专门的管理人员打理墓地, 墓碑被圈起来,四周包裹种植着新鲜明媚的鲜花,鲜花的种子一季一播种, 维持着逝去的人足够的体面和光鲜。
时舒站在父母墓碑前, 想起从前的日子。
那时候,已经退休的外公和外婆在乡下的农场上享受着种菜牧牛羊的晚年幸福,牛羊成群,猫狗绕膝, 自给自足的牛奶、羊奶,以及永远新鲜的蔬菜鲜果,日子过得轻松惬意。
父母和她住在现在西山的园林别墅, 每周的固定时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