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章桃:“徐助理逃得真快啊。”
“我们是说了什么违背伦理的话吗?”
“他听不下去了。”时舒慢声慢气地低笑一声:“谁抵得住你这么赖皮?”
她的语气里带了点儿轻松,徐欥落在拐角的脚步一顿,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她好像……有快乐一点儿了。
不过是打个电话的功夫,徐欥在无人使用的空房间里碰到了穿着正装,端着酒杯的许叶霖。
徐欥打完电话,许秘书还没离开。
就好像在特意等他一样。
不知道他是不是酒量浅。
徐欥于是和他问候了一下:“许秘,你感觉怎么样了,需要我送你先回房间休息吗?”
许叶霖吞下了喉间的一口香槟。
又干脆将高脚杯中剩余的香槟一饮而尽。
他打了个酒嗝。
徐欥没忍住提醒他:“少喝点儿。”
虽然,褚秘书长有明确规定不允许讨论老板的私事儿,但对于许叶霖来说,一个人守住这样的秘密太过于沉重了,那种感觉就像卡在喉咙间的一根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他免不了要失智成未进化的猿类,上蹿下跳,抓耳挠腮。
这种时候,像徐欥这种口风很紧的人,就成了许叶霖迫不及待想要抓住的稻草,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他倾诉,把这个秘密倒出来,装到他的心里。
反正,他是离时总最近的人了,他是总助,他的心里本来就该装满关于时总的秘密,守护着时总的秘密,再多一桩也无防。
徐助,他是被排除在他要向他们保守秘密的名单之外的。
一不做二不休。
许叶霖借着酒劲,一把拽住徐欥的手臂,压低了声音对他说:“徐助,我太难受了。”
“太难受了啊。”
徐欥迟疑了一下:“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我压抑,想死。”
徐欥抿了下唇:“这么严重吗?”
许叶霖四处望了望,神秘兮兮地问徐欥:“你知道时汐集团的年会为什么不在年末举办,而是在年初举办吗?”
徐欥摇头,他不知道。
他也没能联想到别的方面。
这是他第一年加入时汐集团,第一次参加时汐集团的年会。年会难道不是,时董想定哪天就定哪天吗?
“当然不是。”
“因为啊。”许叶霖抵在徐欥耳边,悄声道:“因为原来的董事长夫妇,也就是时总的父母,是在赶来参加集团年会的路途中,出了很严重的交通事故,意外去世的。”
徐欥脑中很快反应过来,又听到许叶霖同步告诉他,董事长夫妇乘坐的轿车,在桥上和逆行的渣土车相撞,轿车冲进护城河。
徐欥震惊不已。
已至于他忘了,这就是褚秘书长明令禁止的话题。
“你知道为什么时总和高博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吗?”
“我不可以告诉其他人,但我可以告诉你。”许叶霖:“因为,高博也在那辆车上。”
“董事长夫妇是先去接了高博来参加集团年会的,他们原本是打算在那年的年会上,公开领养高博。高博,高董助,他是已过世的董事长夫妇好友的儿子。”
“可是……那场事故里就只有高博一个人活下来了。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据我的情报所知,是董事长夫人,把原本自己生还的机会给了高博。”
“所以,你说,高博他是不是,就像是活在时总心里的一根刺?”
据许叶霖称,他一个人憋着这些秘密实在难受,而徐欥是他认为整个秘书办口风最紧的人,而且,他作为时总唯一的助理,总助,他有责任和知晓秘密的人一起承受这种压抑的,所以,他才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徐欥。
许叶霖介绍,大概是时舒十三岁的那年集团年会,腊月二十,发生的意外。
因此,原本已经退休的老董事长时文奎晚年丧女,丧婿,迫不得已用苍老的身体支撑起整个集团体量,承担起一夜之间同时失去了父母双亲的年幼外孙女的养育之责。
祸不单行。
没过多久,无法承受晚年发生如此之大变故,无法接受女儿和女婿突然离世的时老夫人突发急症病逝。
同时,因为创始人的突然离世,集团的元老们起了内讧,谁都想一口吞下时汐集团这块大蛋糕,女儿女婿的一生心血,分崩离析仅在一夜之间。
为了保证外孙女不受外界干扰,安心地学习和生活,也为了拼命保住女儿女婿的全部心血,时董事长狠下心,忍住内心的不舍,将当时小小年纪的时舒一个人送到国外求学。
他一个人,铁血手腕。
硬是凭一己之力生生将即将瓦解的集团保住了。
因为情怀,他在那样困难的时候也没有舍得将女儿时汐不计回报砸钱成立的锂电池研发团队,给舍弃掉。
虽然女儿时汐已不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