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关系,时间还有,还来得及,让章桃帮忙收一下腰线便好。
时舒这么想着,四处便张罗一圈,问:“章桃呢?”
我在这儿呢。
夏章桃正准备张口说她在窗帘后面,探出窗帘的脚步一缩,她灵机一动,决定装死。
不,她不在。
就……就当……她不在吧。
“夏老师好像不在。”徐欥目光逡巡过化妆间一圈后,回答。
“你看到她出去了?”
徐欥摇头:“没看见。”
“没事。”时舒握着手机拨号:“我给她打电话。”
电话拨通,夏章桃的手机铃声就在化妆间里响起,徐欥指着摆在化妆桌上的手机,亮起的屏幕:“这是夏老师的手机吗?”
“她好像把手机落下了。”
“算了。”时舒挂断电话,又对着镜子,侧身捏了捏腰线的位置:“就这样吧。”
毕竟是她的裙子。
徐欥迟疑片刻,眼眶的绯色已蔓延至后颈,还是开了口:“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能不能帮您改?”
“你还会缝针?”
“嗯,会一点。”
这么说着,他也不浪费时间,脱下背包,熟练地从中取出针线盒,黑线绕上食指,长针短针齐全。
黑线穿梭细小的针孔,他正直的视线停在线尾,食指绕一圈,拇指一捻,打了个结。
躲在窗帘后面又悄悄探出脑袋的夏章桃激动得咬紧了拇指关节,他果然会缝针线哎。
她果然猜对了。
会针线活的男孩子哎。
哪个总裁姐姐会不喜欢会针线的年轻男孩子呢?
是可爱的小裁缝啊。
“怎么试?”时舒敞敞手臂,随口问:“你是准备重新测量我的腰围,然后我脱下来给你改?还是我穿在身上,你直接在我身上改?”
徐欥:“……”
这可把徐欥问懵了。
他刚才没想这么多,单纯地以为收一下腰线不算难,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冒昧自荐。
但现在……经她这么提点,他才发现他刚才实则冒失了,以至于现在骑虎难下。
他没办法目视出她的腰围,即便她脱下来裙子,他也没办法保证凭一双眼睛,就能收出合适的腰线来。
而且,换下来裙子势必会弄乱她的妆造,要重新化妆的话,可能会来不及,影响了年会的出场。
而在她身上改……
那是万万不能行,是万万行不通的。
他不可以碰……
“要不。”徐欥决定临阵脱逃:“我还是……”
他还是去寻找一下夏老师。
或者别的妆造老师。
徐欥话还没说完,就被时舒打断。
“啧,脱下来会破坏妆容。”时舒果断地点点头,又重新敞开手:“你拿着针、拿着线,到我身后来,你就在我身上改。”
徐欥:“……”
时总如此坦荡,且不拘小节。
本来就是他提出来的替她收线,她答应了他,他如果再推辞,一来是驳了她的面子,有些不识好歹,二来他好像不喜欢扭扭捏捏又拖泥带水的自己。
他于是吞下他原本要说的话。
他硬着头皮想,妆造师这个职业也有男性从事,高定系列的设计师r也是男性,那他就当自己是一名妆造师的身份。
况且,他作为助理,连伺候她泡澡的准备工作都做过了,现在只是要替她缝一缝针,收一收腰线罢了。
他只是做好妆造师应该做的事,做好助理该做的事。
他只是想让她站在聚光灯下的时候,更完美更无瑕,让所有人都能看见闪闪发光的她。
一番心理建设之后。
徐欥重新放下手里的针线,将针线用酒精棉擦拭消毒,又从背包中拿出一副一次性医用橡胶手套套上手指:“好,我就在您身上改。”
看到他这般小心谨慎,一副生怕冒犯了她的模样,时舒嗤笑一声:“你当外科医生做缝合手术呢?”
徐欥被她这么一嘲,只好又脱下手套。
一双瘦长白皙,指骨匀称的弹钢琴的手。
一双指节根根修长的,手指极为漂亮的手,在这样的场景里被无限特写,被无限取景放大。
徐欥想了下,说:“我尽量在替您收腰的过程中,不触碰到您的皮肤,但……但……如果不小心冒犯到您,还请您无论如何不要往心里去,希望您能够原谅我。”
他认认真真地给手消毒。
然后开始拆线。
他没吹牛,也不是迷之自信。
他的确足够熟练,细小的剪刀沿着缝线轻快地挑断,他抽出原来那条黑色的丝线,时舒纤细的腰部位置便漏出指寸长的菱形区域,裸露的皮肤白如羊脂。
徐欥视线一晃,如满目星河一般炫目,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