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锁。
两人推门进去,楼上的妆造师也下了楼。
徐欥看清了对方的样貌,是放眼人群中一眼便能辩识出的,很出众的长相。
他身上看不出妆造师的职业特质。
没有奇装异服,很简单的衬衫休闲裤,但喷了男士香水,徐欥嗅觉敏感,分辨出这淡淡的海盐味道是迎合了时总对冷香气味的喜好。
三人在一楼碰上面,妆造师泡好茶,陪同他们坐下来,和时舒说话的语气愈加熟稔。
“我今天就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时舒竖了两根手指,纠正道:“是两个人。”
妆造师这才投过来视线,以一种不太友好的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徐欥,然后又转过去脑袋问时舒:“他谁?”
不等时舒回答,他紧接着又脑袋转回来,朝着徐欥点评一句:“你长得也还行。”
时舒介绍:“我助理。”
她语气淡淡的,介绍他也没有多余的话,除了助理这层身份,他好像连姓名都不需要拥有。
不管是助理,还是男伴,总之……还是晚上要带着出席私人应酬场合的男伴。
“这不长得还凑合?”得知时舒没有带自己一同赴宴的意思,妆造师态度急转直下,不掩饰敷衍:“他做什么妆造,他不用做了。”
徐欥的确不想做妆造。
他很想附和妆造师的话,但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的思想有一些飘忽,有一些神游。
他似乎永远是舞台剧里,饰演站在墙角里的一棵背景树,他总是扮演着那个被人忽略的角色,从剧情的开始到结束,并没有一句能够属于他的台词。
习惯了这种角色的徐欥,安静地坐着,扮演好他们之间的那棵树,他静静地聆听着他们对话。
就像舞台上的从开始布景就存在了的背景树,虽然是容易被人忽略的存在,但他却无声地见证了剧情发展的全过程。
时舒不以为意:“嗯,那就让他更帅点儿。”
妆造师这才勉强改口道:“好吧……那听你的。”
面对对方毫不掩饰的敌对态度,徐欥有些莫名。
但他向来能适应别人对待他的各种态度和行为,便只是微微颔首以回应对方不算礼貌的打量,也就算是同对方打过招呼,而无需更多的寒暄和社交。
在时舒和妆造师交谈的对话中。
徐欥听见她叫他的名字张骆,听到姓名后,徐欥想起来在哪儿听过对方的名字。
当初确认集团年会妆造老师的时候,张骆也是其中之一,与夏章桃老师相比,这位张骆名气更大、锋芒也更甚,我行我素惯了,听说当红明星想约他的妆造,也得合他的眼缘。
这样有个性有名气的妆造师倒是主动联系过秘书办,想要做时总年会那晚的妆造老师。
只不过,最后时总还是选择了夏章桃老师作为年会的妆造老师。
徐欥不知道,原来,他们竟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比起他和时总相识的,要更早。
更早。
时舒喝口张骆泡的茶,眉心微皱,看着电子墙面上不断变换着不同的妆造妆容,其中有不少熟悉的明星面孔。
她放下手里的杯子,道:“你这儿生意还不错。”
从时舒皱眉的时机来看,徐欥推测,妆造师张骆这茶泡得不是很合她的口味。
他低头轻嗅一嗅,未尝,便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