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幻听了。
他应该叫的是时总。
“嗯,在你的院子外面了。”褚琦听见时舒回答:“五米左右的距离。”
“那怎么不进来?”褚琦又听见徐助笑着问:“是想要我来接你吗?”
惑乱人心的声线。
又模棱两可的话。
褚琦听了,在心里直摇头。
啧,他是懂暧昧的。
难怪时总沦陷得挺深。
这要是换作是她成了当局者,也不一定能保持头脑清醒。
“不用接。”褚琦看见时总向她投过来视线,然后回答电话里说:“不过呢,褚秘书长有一些顾虑,她认为跟我们一起吃饭,应当要知会你一声。”
徐欥没意外多会儿。
褚秘书长在电梯厅里没从他这儿得到答案,应该是主动去找了时舒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徐欥很快默认褚秘书长已经是知情人。
得知褚秘书长同行,徐欥推开厨房的门,走出来迎接她们,并笑着在电话里回答她:“没关系的。”
时舒挂了电话,侧侧脑袋,问褚琦:“你耳朵不舒服?”
“啊?”
时舒抬起食指压在耳窝处,提醒:“你刚才揉耳朵了。”
褚琦:“我幻听了。”
“你听见什么了?”
“我听见徐助叫你”,褚琦艰难开口,“时时。”
时舒沉默了片刻:“你没幻听。”
“?”
“他就是这么称呼我的。”时舒面色如常地解释:“这是一种比较亲密的称呼。”
“虽然在秘书长听起来,可能有点甜了,腻了。”时舒:“但他这个年纪,希望你能够理解。”
“况且,他也只是私下里这么称呼我。”
时舒表示,他有他的分寸感,在公司,他们还是会以总裁和助理相称。
褚琦都傻了,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这还叫有分寸感呢?”
但看见徐欥已经出来了,褚琦又先抿住嘴。
褚琦看见,徐欥穿着白天工作时的衬衫。
白衬衫、领带系得规规矩矩,得体、还有点儿禁欲。
腰间系着一条半身的围裙,黑色的,跟他的西装裤一样的颜色。
白衬衫上干净整洁,没有一点儿油渍或褶皱。
他怎么做到的?
啧,连做饭都像是在工作的男人。
这个身高,这张脸,这种居家的人夫感。
所以说——
时总沦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理解时总,但该劝,还是要劝——
要不然,吃完饭,再劝吧。
徐欥和她们打了招呼,表示晚餐还差一点儿。
他拜托时舒先带秘书长去客厅里坐一会儿。
他家里有一些历史和岁月沉淀下来的旧物件和装饰物,时舒猜测褚琦可能会感兴趣。她因此问徐欥:“我可以带秘书长参观你家吗?”
“当然可以。”徐欥:“随便参观。”
时舒想了想:“也不随便。”
“你的卧室就不太方便。”
徐欥:“……”
褚琦:“……”
卧室,就还挺约定俗成的。
徐欥朝着褚琦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笑。
褚琦看着这张又乖又帅的脸,以及礼貌得体的言行举止,实在是无法接受,他渣,这个事实。
褚琦表示不用了。
她刚才在院子外面就对他这个院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况且,她只是陪时总来,并没有窥探徐助私人空间的意思。
……
褚琦首先参观徐欥院子里的布局。
生态鱼池、微缩瀑布。
墙绘,狐狸和狗。
手雕花盆。
盆中的植物修剪精美。
浮雕祥云。
木雕。
“哇,徐助这个院子也太棒了。”在得知这一切都出自他亲手所创造,褚琦已经暂时忘记了他的“渣”:“他怎么什么都会,他是什么宝藏男孩?”
等褚琦参观完了徐欥院子里的一些别的雕刻作品,不乏几个名家的作品,尤其是龙凤呈祥的砖雕。
她开始有些激动了:“这个我知道,徐榅澍老先生的作品,我在徐榅澍作品集上见到过。”
“还有这个,这个,以及这个,是徐榅澍和他好友的共同作品。”褚琦:“但书上说,这些作品已经被破坏了,所以,他是一比一,复刻出来的吗?”
“不是。”时舒说:“偶尔幸存的一两件大师遗作。”
褚琦就更加激动了:“他这是什么私人收藏馆。”
不等时舒认同,褚琦猛然想起什么来,说:“我想起来了,我说这洋房眼熟,这是徐榅澍故居。”
“你知道徐榅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