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声再大,他仍拥有内心的平和与宁静。
他有他的风和日丽。
春和景明。
他控制着接吻的节奏。
他似乎知道,她对他的唇珠没什么抵抗力,他总是不经意间将他饱满的唇珠献上,给她亲吻,给她抿吮,给她细细品尝。
伞有撑不住的嫌疑了,从她的指缝间滑落。
他松开一只手来接住从她手中滑落的伞,又接替她的角色,将伞重新撑住,另一只握住她腿弯的手,用的力道更紧了一些。
他有足够的力气,单手背着她,稳稳当当。
时舒腾空的两条纤细的手臂勾上他修长的脖颈,压在他的后颈处,手臂皮肤蹭及他理过发后,新生长出来的柔软的绒毛,留下刺密的痒。
她顺势撬开他的口腔,嫣红小巧的舌尖滑入,在他的唇齿之游走勾缠。
他的长睫也会轻颤。
时舒打消了给他换车的念头。
她又在想。
下次下雨的时候——
还来走一走,这条无人知晓的路。
无人知晓的,是旷野。
-
等两个人回到家。
徐欥缓了腰,弯到比刚才背她的时候更低一点儿,以便她很方便地从他背上下来。
他收起伞,时舒让他先去洗澡。
雨水将他的裤腿浸湿, 风灌着尘埃和轻石。
弄脏了他一双漂亮矫健的长腿。
“别着凉。”时舒说。
院子里一些可以移动的植物、花盆、装饰景观已经被搬进去屋子里,而那些移不开的,在这个初来乍到的台风天里, 在大风和暴雨中, 几近被摧毁。
漂亮的蔷薇花墙,花瓣凋零。
枝条碎裂,破败不已。
微缩的假山和鱼池,更不必说。
秋千东倒西歪。
好在那几条活泼的小鱼, 已被他提前换进了鱼缸里,安然度过这一场暴风雨。
徐欥看着落了一地的蔷薇花瓣,眼中情绪不明。
他沉默了一会儿, 轻声回应了时舒让他先去洗澡这件事:“嗯, 好。”
他的情绪向来稳定, 温和又没有太多的波动。
除了他本身的修养之外, 想来也是对院子的破坏程度, 已有了一定范围的预见。
这院子的设计布局,凝结了他很多心血。
时舒记得第一眼看见这院子时的, 满院杂草, 满眼荒芜,他花了很多心思来布置。
时舒因此感觉到有些惋惜。
尤其是,这漂亮的蔷薇瀑布,是他向她表白时准备的,她还挺喜欢的。
夏天还没有过去, 它们本该盛放一整个夏季,却在这一场台风里, 提前谢幕。
而本该对这件事最在乎,最该感觉到可惜的徐欥, 却反过来宽慰起时舒。他又笑了下,说:“没关系。”
“等台风过去。”他说:“红叶黄花,秋意会浓。”
他会重新布置院子。
送给她新秋的缩影。
哪里会是什么缩影?
他送的,是秋日的正当盛景。
-
等徐欥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衬衫西裤出来。
时舒并不在客厅里,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他站在宽敞的楼廊里,匆忙寻找她的身影。
视线环顾。
他看见厨房的灯开着,餐厅的灯也开着,时舒正站在料理台前,他看见了她握着木铲陷入了沉思之中的,纤瘦背影。
在灯光下,隔着长长的雨幕,风嘶鸣,她分外好看。像是走进烟火里的一轮清冷玄月,从此,星空的浩瀚,都变得有迹可循。
他心中大概有些猜测。
他愣了愣,眼睫轻眨,有些意外,又很快弯了眉眼,眼中藏不住一缕惊喜之色。
她是——
她是在给他准备晚餐吗?
但——
徐欥很快撑着伞,走到厨房里头。
走到她身后。
他看不见锅里的情况,但……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道。
徐欥有些确定,又有些不确定地问:
“时时,是在做饭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时舒从沉思中反应过来,她转过身来,尽管勉强为持着镇定,表情却也有一丝尴尬和窘迫:“还挺难。”
时舒抱歉地扯了下唇角的弧度。
视线停留在面前刚洗完澡的人身上。
他换了身干净的白衬衫和西装裤,看上去就像是还要赶去参加一场商务应酬一般。
倒是没系领带,颈间拨开一颗扣子。
他的头发用毛巾擦得半干,没有水珠缀在发梢,像雨后初起的笋芽儿一般,清爽干净、郁郁苍苍,莹润与难得一见的雨天慵懒。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