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欥看见她的动作,眼睛轻轻一眨,眼神湿湿漉漉,像无辜的小狗,连眼白都染上粉黛色:
“时时,是在好奇他的长度吗?”
“嗯。”时舒点头,很诚实:“还有直径。”
“时舒:“我可以量一下?”
不等时舒提出要用什么量具来测量, 徐欥已经用无声的行动替她做出了选择。
这是他极少有的,替她做出选择的时刻。
-
屋外仍是狂风和骤雨。
屋内仍是静谧、暧昧而缱绻的光,以及渗透在角角落落, 每一条罅隙里的低喘和旖旎气息。
他低垂着视线, 呼吸起伏,他握住她纤瘦的手腕。
她的手腕处很快传来他掌心的温度,像他总是给她准备一碗滋补汤,隔着精致的陶瓷碗碟, 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意,温热又温暖。
攀附缠绕在她手腕处的他的手指,瘦长薄削, 脱掉了透明的橡胶手套以后, 恢复了他本身的纯洁与美好, 就像漫画里的人物刻画的那样鲜明。
只是——
他那双无比漂亮的手, 很快又从她的手腕上松开。
而她的手, 也已经——
被他扶着,带动着, 带到了她想要丈量的领土。
她静静地感受着手里的器物, 掌心传来更滚烫更炽热的温度,像炉膛里熊熊燃烧的火苗,又像火山喷发前,蓄势待发的熔浆,灼热而炽烈。
“外径。”他说。
他红着耳朵, 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他看向她的眼神,乖巧听话, 又染上几分压制住的情愫、动情,羞涩, 湿漉漉的眼神,清澈见底。
很是惹人怜惜。
哇哦。
这种触摸方式的感知,真有够刺激。
时舒纤长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收紧。
她慢条斯理地握了一握,又好整以暇地哂笑一声:“我的手,是量具啊?”
她的话音刚落。
不知道是她的话,还是她手中的力道,刺激到了他哪处的末梢神经,她松松握着的拳,手心里留有的一点儿余地、缝隙,就很快被鼓胀,被填满……
“啊。”
时舒点点头,了然地道:“我的手,是诱大剂。”
(注1)
甫她这话一落他耳边,连呼吸都成了催化。
过紧的拳头就又被掌心之吻顶开,包裹不住了……
时舒于是又点点头。
她的手,握成拳,勉强可以作为理想中的测量工具,但可以伸缩的空间有限,容器里的……体积膨胀,所以,容器就被撑开了口。
还是她的手,小了。
徐欥:“……”
以手作为测量工具。
量完直径,换量长度。
依旧是以拇指和中指撑开的距离作为基准,但是,比起刚才隔着空气丈量,紧贴着丈量要更加精确得多。
只是——
嗯。
待测量长度的器物又往前端延长、延展了一些。
时舒的拇指与中指之间撑开的距离,如果要用刻度来衡量的话,是标准的二十厘米。
所以……
“短了。”时舒评价。
“?”
徐欥原本紧紧绷着的肌肉最终还是松驰了下来,他愣了愣,所以,她是不满意吗?
他眼睫轻轻颤动:“你失望了吗?”
“不是说你短。”时舒嗓子里轻轻滚动,她顿了顿:“我是说,我的手,短了。”
徐欥:“……”
松弛的肌肉又重新紧紧绷住。
他的视线垂下去,垂得更低。
徐欥最终还是捧着双手,捂住了脸。
只留给她一双清瘦的耳骨、柔软的短发和修长的后颈,他们染得比落日银河的颜色,还要更红,更绚烂。
逗弄他。
看他纯情又可爱的反应。
在这种时刻,真是太有意思了。
……
“就量到这种程度。”他没辙了,只好开始亲吻她,进行今晚的第二次取悦,甘之如饴:
“时时,你放过我,行不行?”
-
台风过去。
城市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安宁。
阳光正盛,炎热的晚夏用熨贴的手法,默默修复着这座城市在台风中所遭受到的巨大创伤。
时汐集团走在了向社会捐赠捐款的第一步。
倒也成了城市居民心中当之无愧的头部明星企业,纳税大户,雇主品牌更深得一层人心。
蝉在粗壮的树枝上哑声嘶喊,温柔的晚霞给它们灌上一壶糊涂的果酒,贪杯的夏蝉,就醉熏熏地采着鲜花,酿造出了世间最稀缺的蜜糖罐头。
唯有他院子里——
台风过境后的一片狼藉,令人深感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