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亲哥,你管得了我吗?”别说亲哥了,就是亲爹亲妈也管不了她。
只要她不在乎钱,真以为有人能束缚地住她吗?
根本不可能。
听着兄妹俩打打闹闹的声音,周鸣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垂眸,轻轻地说:“沈姜,陈先生,那我先回家了。”
弯腰捞过琴包,掌心的粘腻让他有些不习惯,琴包差点从手里话落,惊得他心大跳,好在沈姜及时兜住。
“我送你回去。”
周鸣耀还没说什么,陈柏焰气恼地拉住她的胳膊。
沈姜拍开他:“滚蛋,加你的班去。”
“嘿,死丫头。”
作势要锤她,沈姜飞快跑开,跑到大门口连鞋也没换,踩着拖鞋就出了房间。
门外,江荟珠刚从地下室乘电梯上楼,出电梯差点跟莽撞的沈姜撞上。
“跑什么,去哪儿你?”
沈姜放缓速度,倒退走:“妈,周老师摔伤了,我送他回家!”
说完风风火火跑下了楼,再看她的身后,周鸣耀支着盲杖还在后面,送他回家?这到底是谁送谁?
无奈喊了声:“跑什么,看路!”
“江老师。”周鸣耀对着江荟珠的方向打了个招呼。
“外面下雨了,小心路滑。”
“好,会注意的。”
亦步亦趋跟着沈姜下了楼,速度很满,到达一楼的时候沈姜已经等得百无聊赖了。
外面下着毛毛细雨,不打伞也不要紧。
这边,陈柏焰气呼呼跟江荟珠告状:“江院长,你真不管你女儿了?早恋也不管?”
陈柏焰平时不爱搭理江荟珠,可今天,为了沈姜他气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沈姜背叛了他似地,实则人家就算早恋,跟他这个继兄似乎也没多大关系。
江荟珠抬头看他:“早恋?你是说跟鸣耀吗?”
“是啊,上次我都说过了,你没当真,这次回来我又看见他们俩挨在一起,她跟我都没这么亲密!”
这语气,听起来好像吃醋一样。
“我说了,她就是逗人好玩,演给我们看的。”江荟珠是个极度自信的女人,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演什么戏啊,就是真的,我说你能别这么自信吗?”
陈柏焰语气不善,陈贺钧当时来了气:“没大没小,怎么跟你江姨说话呢?”
陈柏焰不悦:“我为了她女儿好,她不听,我还不能有怨气了是不?”
陈贺钧睨他:“姜姜可比你懂事,没事瞎操什么心。”
“得,在你心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陈柏焰不愿与这俩人多说,拎上电脑包咚咚咚上了楼,正好碰到拎着水桶和拖把的王姨下来。
“柏焰,小心啊,刚拖的地,有点滑——哎哟。”
王姨捂住脸,不忍心看楼梯上摔倒的某男。
“服了,今天水逆是吧!靠!”
提三十一个灯
月明星稀, 天地朗阔。
细雨过后,今天的夜空比昨夜美丽,月亮是圆圆的一轮, 高高悬挂半空。
天太冷,沈姜不愿陪周鸣耀走路, 遂掏出手机打车。
沈姜逃出门的时候不仅鞋没换, 外套也没穿,风呼呼往她脖子里灌, 单薄的毛线衫根本不顶事,直到上了车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周鸣耀挨着沈姜坐在车后座,沈姜一个劲儿地搓手哈气:“师傅,空调开开呗。”
师傅为难笑笑:“窗户都关着, 歇会儿就暖了,开空调费油, 理解一下哈姑娘。”
沈姜:“……”
怎么每次跟周鸣耀出门都摊上省油钱的师傅!
车窗外夜景飞逝,形形色色的人穿插在每一条巷道, 沈姜看得出神,周鸣耀的手忽然摸索了过来。
微凉的指尖先是靠着坐垫摸到她的毛衣, 只两秒便确认了什么, 忽然将身上的大棉袄脱了下来。
“沈姜,你冷的话就穿我的。”
沈姜起先还没发言过来, 直到带着他体温的棉袄塞进怀, 才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大棉袄十分厚实, 也很旧, 连她爷爷都不会穿的老土款式。
棉袄上不仅带有他的体温, 还有淡淡的洗衣粉香和他身上的清冽味道。
沈姜下意识拒接:“不用, 我不冷。”
她还回去, 周鸣耀推拒:“我也不冷,你穿吧。”
他自己里面也就穿了一件毛衣和打底保暖衣,看起来比她还单薄。
“不穿,你自己穿。”沈姜一把将棉袄扔到他头上。
周鸣耀无奈取下衣裳,固执地递过去:“衣服今天才换的,是干净的。”
沈姜顿时哑口无言:“我没有嫌弃你,就是……”
“那你为什么不肯穿?”
好家伙,这厮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