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这么倒霉认识了他这个活阎王呢。你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认识了这个混蛋。”
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声闷响,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个矮个儿。
原来是他一枪干脆利落地打在钟黎腿上。
钟黎倒在地上,那一刻,都感动不?到什么,惊惧大于其他,甚至失去了知觉。过了良久,脸色才?渐渐发白,额头沁出了细密的一层冷汗。
容凌目眦欲裂,难以置信,不?可置信:“你——”
杨帆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慢慢扯出一丝笑?,声音跟雾气?似的:“我老板的意思,让你没有逃走的机会。我相信你这个人还是有情有义的,不?会看着?黎黎去死的。”
“我打的不?是要害,在她休克之前?,你还是有机会救她的。”
他从胸袋里取出了一只?怀表,按了倒计时,吊晃在他面前?:“我老板要第二?集团的那份名?单,你有大概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容凌脸上的血色褪尽:“你老板是房建章?”
钟黎看容凌的脸色就知道那不?是一般的东西,以及他提到这个名?字时的那种表情。
再联系最近的那些传闻,她浑身的血液都烧到了头顶,浑身僵冷如?硬石,连那种疼痛都被压过了。
她不?觉得房建章会放过容凌。
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有多思考,拽住杨帆的裤腿就狠狠咬住他。他吃痛地松了手,手里的家伙掉到地上,惊愕地望着?她。
因为惯性,他踉跄一步扫倒了后面的一堆木头,正好压住了地上的金属。
那一根根木头将双方阻隔,一时无?法靠近。
谢平就是这时候带着?人进来的,脸上身上都带着?血,他二?话不?说?拽着?容凌就往后拖:“姓房的人手比我们?多?!先走,一会儿……”
“滚开?!”容凌猛地甩开?他,脸色狰狞,就要跨着?木堆过来。
谢平随手操起根短木就砸他后脑勺,和个手下合力把昏厥的他从侧门拖出去。
钟黎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才?如?释重负地挤出一个笑?容。
只?是,她脸孔更白,因为失血过多而意识模糊。
昏迷之前?,她看到一只?漆皮鞋从东边缓缓走过来。约莫是个高挑修长?的男人,穿西装,接过杨帆递来的一卡片看了眼,不?置可否地递回去。
“只?是普通的名?片,他这人向来谨慎,不?会带重要的东西在身上。”男人淡淡,又接过身后手下递来的手绢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
可那双修长?干净的手,到底还是沾了些灰尘。
他皱了下眉。
“是。”杨帆歉疚地低头,看表情,又似是懊悔不?该把地上捡的东西递给他。
矮个儿不?明就里,只?觉得他对此人极为恭敬。
借着?月色,悄悄抬头打量了对方一眼。
这一看便有些震住。
这人比他想?象中要年轻。和低沉沙哑的声线全然不?相符,这是一张非常俊美干净的脸,眉眼修长?,气?质清俊,仿佛一弯浸泡在冷水中的月牙,不?苟言笑?,神态威严,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远处传来警笛声。
“老板……”杨帆面露难色。
“慌什么?让刘丛留下处理,你跟我,上房顶。”房建章睃他一眼,率先跨出步子。
杨帆忙跟上,临走前?忍不?住看了钟黎一眼,心?有愧疚。可到底是一咬牙,转身就跟着?上了屋顶的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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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靳赶到医院时,走廊里一片兵荒马乱。
容凌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垂着?头,冷白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白惨惨的,没什么生气?。
徐靳冲过去就拽起他的衣领子,几乎是用吼的:“我早跟你说?过,你做事?这样无?所顾忌早晚会出事?的!你偏不?听?!你非要把她害死才?甘心?是不?是?!钟黎倒了八辈子血霉认识你!”
“你早点放了她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
“顾家跟房家都斗到这地步了你还在这儿儿女情长?!她要是挂了就是你害死的!”
骂了老半天见?他没什么反应,脸色苍白,额头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时不?时去看头顶的红灯,模样倒也可怜,仿佛被摧毁了所有的骄傲,哪里还有半点儿平时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徐靳烦闷地松开?他,狠狠踢了脚一旁的长?椅。
不?知道过去多久,天边已经泛白,这场手术才?结束。
钟黎只?觉得在床上躺了很久,身体好像浸泡在冰冷的池水中,幽凉沉冷,又好像有一条绳子紧紧缠着?她的脚踝,任凭她如?何绝望挣扎、扑腾都无?力挣脱,魇得翻来覆去,额头都是汗。
朦朦胧胧地听?到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唤她,一股大力将她从冷水中拽了出去——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