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黎用?了两天的事情解决了俞和平的事儿。
这日下午有个电话打进她的办公室,她将之?接起,礼貌地询问对方来意。
响起是一阵冷笑声:“真挺能的啊你,竟然能说动华泰那边的人。听说你前几天去见周承安了,怎么,决定不再遮遮掩掩了?这就对了,就不该像以前那样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俞和平冷笑连连,噼里啪啦说了一串,竹筒倒豆子似的,可始终不见对面有什么回应,也不免心浮气躁起来。
就在?他怀疑这通电话早被人挂断了时,钟黎四平八稳的声音传来:“丢了几个项目而已,我本以为你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现在?倒是高看你了,竟然也学着?泼妇骂街了。不嫌跌份儿?”
“自己?恶意压价抢占市场,却怪别人的产品质量高过你?你真挺能的,”h??
“你他妈……”
俞和平的怒骂还没开口,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好像一记记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气得他跳脚,狠狠砸了桌上的烟灰缸。
-
俞和平是什么样的,钟黎算是刷新了认知?。
看着?光鲜亮丽的人,要真触及他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徐靳的威慑也远远不足。
人多了钱财可以铤而走险,为了利益甚至会陷入疯狂。
所以那段时间她一直都很小心,深居简出就怕出什么事情。
好在?风平浪静,她还以为自己?想多了,这日下楼时却觉得有不祥的预感,回头瞧一眼?,胡同里黑魆魆的,只有一盏昏暗的煤气灯一闪一闪地亮着?,电线杆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投下明晃晃的阴影。
她心里一阵惊悸不安,攥着?自己?的包包飞快往停车的地方奔去。
因为穿的是高跟鞋,一深一浅的,不慎踩到一个坑崴了一下。
她疼得龇牙咧嘴。
也就这一眨眼?的功夫,路边停车的面包车里猛地蹿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就将她包围了。两人人手?一根棒球棍,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拍着?。
“小姑娘,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吗?”一人开腔,却没有立刻动手?的打算。
另一人也感慨道:“长?得挺漂亮,怎么尽惹事儿呢。”
钟黎见他们这样,多半是顾忌着?什么吓唬一下自己?,强令自己?镇定下来:“你们想干什么?”
“有人让我们给你带几句话,不该掺和的事儿别掺和,不该……”
话音未落,一声暴喝从前面传来:“干什么?”
两人抬头一见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连忙蹿进胡同里不见了,连棒球棍都没要,咕噜噜滚在?地上。
卓硕怕她受伤,也没敢急着?去追人:“钟小姐,你没事儿吧?对不起,我来晚了。”
钟黎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这儿。
看出她的疑惑,卓硕解释:“容先生让我来保护你。”
钟黎想起那日他的话,他说了不干涉她的事,但到底还是记在?了心里,到底还是担心她的安慰。
说不清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好似有暖流涌过,寒冷的夜风也驱不散心头的温暖。
车门旁,卓硕侧对着?她在?给容凌打电话,态度恭敬隐隐含着?几分愧疚:“……不不不,没有没有,钟小姐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
“是是是,是我的失误,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钟黎全程围观卓硕的局促,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感动荡然无存,再次站到了劳动人民的立场上。
窥一斑而知?全豹,可见他平时是怎么磋磨欺压下面人的。
娇养
到了一月中旬, 北京的气温已经跌破往年平均线。
钟黎好?几日起来时?,都被手机上负十几度的数字惊掉下巴。屋内暖气持续供着,气温适宜, 实在很?难想象玻璃窗外的世界那么冷。
她惯常趴在窗上朝外面看, 街道上行人寥寥,看一眼手机,北京时?间显示早上6点?。
天才蒙蒙亮。
“你起那么早干嘛?”容凌踩着泡沫拖鞋从洗手间出来,侧着头用毛巾擦拭湿发?。
钟黎回头, 刚刚洗过头的他乌发?湿润, 柔软地垂下, 倒是缓和了几分脸上的冷硬神色, 加上那身黑白相间的宽松毛线衫, 挺随和的。
那毛线衫是她前几天陪他去?超市置办年货时?买的,年前大?减价,统一69一件, 黑白色奶牛图案。
他当时?怎么都不肯要, 可她一双水润润的眸子一眨不眨望着他, 到底是拗不过。
“不是挺好?看的吗?”穿完后, 她扳着他的身子让他对着镜子看自己。
容凌眸色淡淡, 脸色却是沉郁的,不比窗外阴测测的天空好?多少?。
钟黎的心情却是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