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也要问她两句,是不是重了。
后来看她实在累了,他坐到了沙发里,拉着她的手说话。
钟黎脸上汗津津的,已经累到说不出来,只能趴在他怀里听着他说。她岔开腿坐在他身上,膝盖弯在两侧,裙摆已不自觉往上蜷曲堆叠成了一层又一层如波浪般的褶皱。
这样凌乱,更显妩媚动人,荡人心魄。
大年夜,窗外竟然放起了烟花。钟黎吃惊地朝窗外望去,问他北京不是禁燃吗。
“外环可以。怎么,你也想放?”他勾了一下她的鼻子。
钟黎累得趴在他怀里,声音也娇软得如餍足的猫,随着轻微摇头的动作,她毛茸茸的发顶搡着他的下巴,好似有一只小手在他心里不断撩拨。
容凌深呼吸,垂下眼帘定定望着她。
她却好似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降临,还饶有兴致地跟他说:“如果可以的话,是有点想,我小时候可喜欢放烟花了,我们小县城里也没人管。到了北京后,很久没放过了。”
“那大年夜过后我们去外环放。”
“真的?”
“骗你是小狗。”他掰过她的下巴再次深吻她,手不自禁收紧,扣着她的腰肢,宽展的手背上都有青筋凸起。
钟黎被他吻得意乱,抱着他忘我地回应。
窗外灯火阑珊,黢黑的枝丫比夜色更浓重些,在窗前被风刮得颠来倒去。钟黎有些害怕,更往他怀里缩了缩,非要他抱着她才作罢。
容凌嘴里嚷着无可奈何,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年前那几天格外忙,除了忙工作的事儿,很多东西都要准备。
除夕夜之前,一家三口还赶了一趟超市。
小南瓜很少来超市,看这个新奇,看那个也新鲜,一不看着就到处跑。
他走路还磕磕绊绊的,一个不慎可能就要磕个头破血流。
钟黎只好把他抱起来,结果他还不乐意,铆足了劲伸长脖子往外探,屁股还一上一下不情愿地翘着。
“安分点!”钟黎拍了他屁股一下。
分明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眼巴巴看向容凌。
容凌一副看戏的样子,迈着长腿,推着推车,语气悠然:“这个家里,你妈妈才是一家之主,你看我也没用,爸爸没法替你出头。”
钟黎啐他:“老不修。”
她挑了不少东西,一股脑儿全往购物篮里放。
其实并不是缺这些,只要需要,随便吩咐一句就有人帮忙送过去。不过她喜欢逛街的感觉,尤其是一家人一起逛街。
超市里人山人海,红色的灯笼和吉祥树摆烂入口处的柜台,红红火火年味极浓。
在家里是体会不到这种鲜活的人气的。
到了奶制品区,小南瓜一眼看到了陈列在最上面的酸奶,眼睛都绿了了,伸手就要去够,嚷着要酸奶。
“家里还有好几种口味呢,你还要?”
她嘴里这么说,还是往购物车里放了两排。
容凌笑着揽住她的腰:“慈母多败儿,他就是料定了你会妥协,以后可不能事事都依着他。”
钟黎知道自己心肠软,没有应。
容凌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
关于孩子的教育,他一直是以严厉引导为主,但并不会疾言厉色。不过小南瓜显然比较怕他,在他面前挺乖的,尤其是三岁以后。
可在钟黎面前就完全是另一副面孔,随时都要上房揭瓦的样子。
钟黎性子好,耐心好,不管他怎么撒泼都不舍得说重话。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实在舍不得对他大声。
“没事,慢慢来吧,他长大些会懂事的。”容凌宽慰她。
“早知道当初就要一个小公主了,越来越不乖了。”
“现在也可以再要。”耳边是他闲适平淡的声音。
钟黎回头看他:“……你认真的?”
他修长的手臂还搭在她臂弯里,挑了下眉:“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他是浅浅笑着的,只是,眉宇孤冷如雪中独峰,多少有些公司泾渭分明不那么好靠近的意味。加上今天出门穿的一身白色,矜持沉稳,步履优容,全无发火时的模样。
光看外表,还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
只有钟黎知道他恶劣起来能恶劣成什么样子。
所以也能理解,为什么小南瓜小时候那么乖,越长大越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