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妨,坏不了事。
“放开!你们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如何能够乱来,仗势欺人就不怕……”那侍者被一左一右地架着肩膀不说,还受背后的重拳砸跪到了地上,头发被用力往后扯着迫使他只能仰起脸来,原先倨傲的神色荡然不复,为悚然的惊愕取而代之。
“云督留……留情,小的知罪,这便替您把靴子擦得干净。”侍者随赵建章来往京城时日短而所知不多,他万没有想到对方态度这般的刚硬,知无转圜的余地终是松了口。
他低眸时停顿了会,又不大有必要地补充,“见谅。”
而云卿安只是淡望一瞬便移开了视线,不以为意。
此番动静不大不小,也只能引意者注目。岑衍有些忧心却忍着没敢多嘴,虽说是解了气,但上了人家门前还弄成现在这样总归是不好的,关系不但是缓和不来,还致恶化。
云卿安没有拒。
司马厝却没作理会,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到了云卿安面前站定与之两相对视片刻过后,才声音不露喜怒地道:“怠慢了云督,实属不是。”
其所过时,浊尘暗起,致人侧避,又有脏水溅起。
岑衍皱眉,下意识地上前去挡又用手在半空挥了挥,偏头去看身边云卿安的脸色。却见他平静如常,嘴边噙着抹淡笑,客气说:“那依你来看,本督何时当来?”
既是服软求人,也该有相对应的样子,而这怕是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一个所谓合适的时候。
听明白了这中间的意思,其后的番子亦是冷了神色,抬脚便朝着那侍者围上去,不容分说地将之束缚住。
那侍者回过头时目光一亮,脱口喊道:“小的见过表……表少爷。”
此话一出,周遭气氛骤然冷抑。却因念诸多顾忌,从者未好表露。
对行迹动向早就知晓,得遇本就是意料之中,时机却是出了点偏差。被司马厝看到这样的一幕会不会很糟,可又好似本就如此,因而也就无所谓了。
他记得明明在不久前的曾经,极近距离地端详过锋棱被染上暖欲,那藏尽了无边朔原星野的墨眸似乎也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而已。可山河明明是博广的,在途经而受困于窄道之时,倦色会不受控制地溢现出来。而他云卿安即为始作俑者不是吗?话出却都不像是经自己之口。
“躲不过,故而就亲自来见你了。”
“本还想要再缓缓,想你或许会等不及,专程上门去寻我一趟也说不定,毕竟总兵向来下手干脆利落,也不会例外留有余地。”
司马厝有意地和云卿安错开了视线,彼此皆心知。
欲约见明说而遭拖拒,至此好像就可以改变一些什么,可总是要见的。浅浅的一小截间隔玻璃纸,在沾上丁点火星子的时候就会极快地消尽。
余者都被屏退,而未得应有的坦然。线一样被牵引着的关系在维持着,似乎绷一绷就能断掉了般。
“怎么还是这一双,就没想着换?”司马厝缓缓在他身前蹲下,替他擦靴,动作一板一眼间又带了难得的温柔认真。
他太懂得“先礼后兵”的道理了。
云卿安的眸越来越暗,他没有乱动,深凝着而任由司马厝动作,赌气般闷声说:“哪来的说换就换,本督念旧得很。”
“徒行四方,以日以年,所观所阅纷至沓来,本就不论新旧。”司马厝假假地低笑了声,有心要敷衍过去,然目光在触及到云卿安脚腕上的小铃铛之时仍是若被不轻不重地烫了一下。
“可咱家不像总兵,能够这般拎得清放得下。”云卿安在司马厝刚一站起来之时,即步步近身用目光将他完全围裹,再开口时眼角都泛了红。
“说到底,还是咱家缺了点本事。若是有朝一日让兵戈全都生了重锈连提都提不动,跑马战蹄全成了田上耕犁,五湖四海皆被升平烟喧填据。总兵卸掉寒甲后无处可去,无事可做,是落草为寇图个山头取乐,还是当个自在闲人日落而息,息时作何也都全受咱家一人尽数摆布……”
哪怕是真的被弃了也会想要拼命挽回。可所言分明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司马厝却没有办法因此而嘲笑云卿安的荒诞不经,良久后,他才叹一般地道:“别多想,卿安。”····“置身贫瘠而贪望远大属实不该,可是又有谁言过,所谓的分内分外之事就不能被换上个定义。还是,你现在要同我这般说吗?你要告诉我,这本就是该被遮遮掩掩,可有可无……”
司马厝微皱了眉。
清晰的痛感传来,是锁骨处又被重重一咬,原先的痕恐会愈深难消,这是来自云卿安的回赠。趴伏过来圈环他脖子,又如小兽般发狠扯他上衣,肆意地用舌齿在其身上顶啃发泄,言不尽的皆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