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厝的脸上不经意地浮起一抹笑意,直至随后缓缓消散。
而此刻的澧都城内,点燃天灯的妇叟青年,老翁老妪们都忍不住对着眼前这一副亮彻天际的盛幕发出最由衷的感叹。那将会到达如何不可一世的境地,可凌绝顶,俯视万众又能如何?乘着凉凉的夜风,通往的却不知又是怎样的一副景象了,似乎只要一直往上走,往上升就是正确的。而有的飘灯在半空残破开来,意图在降落之时寻找一栖之处都已经是再难以做到,谁又是究竟是不是无可奈何?
也许有城民会感觉到今夜气氛莫名的压抑,也会为了尚未到达规定时辰,而城门却已早早地关闭感到纳闷,疑惑那乱窜的行卫兵马又意味着什么,但这与他们皆无多大的关系。他们更关心的是明日旭阳初升之时,集市上的热闹与否,菜贩是否能得一个好买卖,而不会知道的是,他们遥遥不可及的皇宫之中以及现下所处的皇城之内,都即将陷于一片水深火热。
至于无人窥见的暗道里,傩面忽然现出的寒光如清风般飘然带过,惟在地面上落下一行暗红的血迹,明暗交替间勾勒出一幅诡魅至极的画卷。他们都知道对敌人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的道理,也充分地明白该在什么时候把敌人的退路彻底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