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此别过后,驸马珍重。”
温珧重重地点点头,又意识到她现在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便道:“放心吧,我记得自己要做什么,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就算不能吃饱喝足,也总不会茶饭不思……不,不是,我定会想念你的,得闲一定常常写信,无暇也仍会寻法子……”
他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枉他读圣贤书这般多年,却还是在她面前连话都说不利索。
可是这回,听到的婢女都没有笑。
李月回极为认真地听着温珧的话,而后话音很轻却极为郑重地说:“好,等你回来。”
温珧心头一跳,眼眶不自觉地有些发热。虽是临别之际,却也容不得他再停留,向之扯出一个满足的微笑,迅速转身上马逐着队伍而去。
也许只有再回来的时候,他的心愿才能够真的得偿。
离人渐远,堆丝月光石耳坠如泪落下,不见天光,李月回记得过往掀帘初窥,记往恩如山不可报,私心难言,是她间接将温珧推上这条路,罔顾刀剑无眼。
[1]城头早角吹霜尽,郭里残潮荡月回。
“愿将军此去,凛冽清明,战无不前。保八方安泰,守盛世荣昌。”
作者有话要说:
[1]自《南海旅次》
(本章完)
楚天阔 城门有专置,以日转
城门有专置,以日转判方位。
因随云掌印之令,那恰好插进正中位置的箭矢始终没有被取下,保留以看着斜影自下方一点一点变化,就有如无能为力地观时日过去留不住。
这是司马厝用箭给出的最狠报复。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撕扯着他,是他自作自受,非要待在这晦土皇城明金殿,便也活该遭罪。哪能这般容易放得下?有怨有怪,即是最好的证明。
云卿安惟有默默将之全数受纳。
清影萧立,所视无边,而孤风荡过了方墙流沙,无人打马过经,后方浮映几度繁华。连公主轿辇都相较不及,他分明才是最没有相送资格的那一个。
“护卫皆已回撤,袁赣已奉前令退至适地,暂按兵不动,随时待调遣行事!”
“宫廷四方尽下重守,直卫亲军顺命暗自调兵已妥,可应一切杀戮之机,定不出纰漏之处。”
“伪装部署周全,兴事即动……”
袁赣脚步未动,隔着人群对他冷冷道:“通风报信才是你这样一个阴险细作的强项,何不先亮出一手,把你的那些藏在澧都里边的羌戎贼狗‘亲朋挚友’全都传唤过来会会,与你一道在此受陷陪葬,好让云督赏眼好好瞧瞧了去!”
云卿安的神情格外平静,要面对的情况在他预料之中,也不必畏首畏尾,只是,仍会挂怀。
仍记得湍急的水流在裂冰之中艰难冲撞,一回望即消失,洒脱不羁。但尽管如此,也还是会将他放了,偷偷令护逐他出城,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