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眠抿着唇,紧紧握着拳,他表面上看起来虽然神色淡淡,可他终究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他自诩自己也是个能说会道的,此刻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为自己辩解。
所有不堪和虚假的言论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似乎完全没有消停的痕迹。
陈蓉迅速采取措施,莫西一把扯下电源线,将上面插着的一个黑色u盘装进口袋里。
保镖在视频播放的瞬间就围到了木眠身边将他保护起来。
“先离开这里!”陈蓉急切道。
木眠一言不发,在保护下迅速离开现场。
身后的拍照声和议论声不绝于耳,粉丝们的哭声和喧闹声传进木眠的耳朵里。
他听见有人在大声质问他为什么打人,还有人把灯牌和手扶扔到了他的脚边。
木眠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眸低垂,睫毛微微颤着,看着自己的应援物被像是垃圾一样被无数人踩踏。
他知道,他让棉花们失望了。
而从始至终全副武装的始作俑者,在所有人追着木眠离开的时候,从角落里走出来。
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和嘲讽。
看着现场精心布置的海报和木眠的照片,恶毒的眼神追着木眠的背影。
刚上车,陈蓉一边紧急联系微博官方撤下视频,在打电话的空隙骂了句脏话。
“操,我他妈都想给他鼓掌了,还有这手。”
事情发生当天清理完走廊所有摄像头之后,陈蓉按照祁肆言的话,去休息间里彻底搜了一遍,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但里面没有任何数据,摄像头报废的。
辰星好几天之前就在给今天的发布会做预热,新专发布的今天,是热度最高的时候,
现在这些热度现在全给王昱年做了嫁衣。
一行人甩开媒体和记者来到地下车库。
木眠的情绪在此刻全部翻涌而来,悔恨一点点将他淹没。
因为他的一时冲动,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陈蓉在娱乐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颗大心脏,瞬间的无措也被她迅速调节好,有条不紊地开始联系策划和公关团队。
莫西没有那么大的承受能力,眼眶从一开始就通红,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木眠失魂落魄走到车边,就看见祁肆言快步朝他走过来。
祁肆言伸手拉住他冰凉的双手,轻轻的捏着他僵硬的手指关节。
“对不起。”木眠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发红的眼圈几乎是瞬间就落了泪。
“是我的错,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声若蚊蝇,内心无比自责。
祁肆言立刻抱着人上车,拥住他单薄的肩:“跟你无关,那种情况,谁都会忍不住。”
木眠哭起来是没有声音的,眼泪一串串往下砸。
祁肆言宛如被他的眼泪烫到了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陈蓉,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陈蓉刚想要上后面一辆车就被祁肆言喊了上来。
几辆车是分开走的。
车上,木眠止住了眼泪,开始思考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新专发布不光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团队也付出了很多精力和时间,现在硬着头皮发表恐怕也只是徒增黑料。
只能暂停所有新专事宜。
网络上的那么多视频,公关费恐怕不低,前段时间刚签了一个高奢代言,他手里现在的钱好歹也有了几千万,也不知道够不够。
“小眠打他,是因为我。”一旁的祁肆言突然说。
木眠惊惶的看着他,急忙拉着他的手:“不能说!”
祁肆言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没关系,我真的没事。”
木眠有瞬间的动摇,但仍旧不让他说。
刚刚憋回去的眼泪随着他摇头的动作飞了出来。
祁肆言的心一痛,将木眠揽进自己怀里。
他沉了一口气,对陈蓉说:“这件事跟我的身世有关”
监控视频
祁肆言将自己的身世和那天木眠是如何被王昱年激怒的事情全都和陈蓉说了。
陈蓉早把木眠当自己弟弟了,现在对他只剩心疼。
她眼神落在木眠脸上,对方脸上的妆都花了,一张小脸皱皱巴,看起来特可怜。
还没来得及安慰木眠,她又听见祁肆言继续道:“我在高中的时候,那时候没人见过我的家长,
有人就猜我是不是哪个有钱人家的私生子,我那时候不小心听见了,之后很久没有去过学校”
青春期十几岁的孩子,说小也不小,整天凑在一起瞎说话,祁肆言那会儿在班上人缘儿不好,除了木眠以外就没见他跟别人说几句话。
那些人说话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在意他的感受。
祁肆言那会儿自闭了似的两天两夜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家里,一直到木眠砸了窗户爬进他家硬逼着给他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