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是白术亲自选的男主角,当然要他亲自照顾了。
容彬本来是想为难为难他,结果白术还挺乐意照顾他弟弟。
知道是老板亲自拜托人家照顾,王和也没再说什么。
最近一直在下雨,容卡卡连续拍了几场夜戏,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夜幕降临,天空布满了厚厚的乌云,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
沈煦一个人背着书包从家里走出来,路边一盏微弱的灯光照在他决绝的脸上。
雨滴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到地面上。
沈煦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天空。
“沈煦,你要是离开,就别再回来。”
“你就跟儿子服个软不行吗,非逼着他离开家,他才十几岁,没有我们怎么生活?”
身后的争吵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响,沈煦回头看了一眼,抿着唇一言未发。
他向前走,消瘦的身形在雨夜里逐渐远去,背影孤独而坚定。
导演“卡”的一声,现场开始收工。
现在是凌晨三点,容卡卡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半湿贴着身体。
他没有动作,在原地蹲了下来,迟迟没有出戏。
也许是太黑了,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沈煦还是容卡卡。
他虽然知道后面的剧情,沈煦以后会和家人和解。
但此时此刻,离家出走和家人决裂的窒息感让他几乎要喘不上气。
滴答。
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滴落在地面。
容卡卡把头埋在臂弯里无声哽咽起来。
蹲了一会儿,他的脚有点麻,他起身手扶着膝盖。
刚刚哭过的眼睛有点痒,容卡卡抬手揉了揉,睫毛湿漉一片。
灯光和道具均已被撤走,容卡卡眼睛又有点酸了。
一场离家出走的戏让他的心情难以平复,鞋底好像也进了水,又湿又冷的感觉非常难受。
王和抱着件外套朝这边走过来,看见卡卡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手撑在膝盖上,脊背微微弓起。
他周围有站着两个搬道具的工作人员,一人一边扶着他慢慢站起来。
王和眉心重重跳了一下,赶紧往那边跑。
“卡卡!”
王和气喘吁吁,对两位工作人员道谢。
“我们看容老师很不舒服的样子,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王和这才注意到容卡卡的状态并不好。
他扶着他的一只手往外走,“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冻着了?”
容卡卡胃疼得厉害,一只手捂在肚子上,额头上全是冷汗,没什么力气跟他说话。
“卡卡?”
没听见他的回答,王和急切地喊他的名字。
“胃疼”容卡卡的声音很小,无力地靠在王和身上。
王和着急忙慌把手外套披在他身上,想着赶紧扶着他上车去医院。
“他怎么了?”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带着隐隐的担忧。
容卡卡艰难抬起眼皮,看见白术朝他跑过来,衣角随着他奔跑的动作扬起一个特别好看的弧度。
还没来得及欣赏男人俊美的脸。
他身体一轻,胸口贴上了男人宽厚温暖的脊背。
白术把人背在背上,大步往门口走。
司机见状赶紧打开车门,等三人上车后往医院开。
“卡卡。”白术轻轻拍着他的脸,低声喊他的名字。
容卡卡嗫喏:“白影帝。”
白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对司机说:“空调温度调高点。”
车里的温度渐渐上来,白术拧开自己的保温杯,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容卡卡偏着头喝了两口,空虚的胃逐渐回暖。
见他手一直按在肚子上,白术说:“胃难受吗?”
容卡卡点头。
不仅如此,还有点想吐,身体发虚,头晕还没力气。
白术低声哄他,“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医院了。”
容卡卡闭上了眼睛,想伸手揉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白术捂在手里。
容卡卡的胸口剧烈起伏,一时分不清失衡的心跳是因为自己生病了,还是因为白术
他仰起脸,对方担忧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眼里都是他。
一双眼睛即使在容卡卡看不清的时候也一样漂亮。
他没有抽出手,心里暗暗窃喜,心和手一样,被白术温暖的体温捂热。
就连身上的痛觉都没那么强烈了。
白术看着怀里一脸惨白的人,想起刚刚看见他神志不清靠在王和身上的模样,心中突然觉得有点后怕。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很多遍,为什么在容卡卡上拍夜戏的时候不在。
他自己也是演员,夜戏时发生的意外是最多的。
自己为什么不细心一点,就该寸步不离看着他。
他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