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鹤栖的闹钟还没响,就被哐哐哐的敲门声惊醒,他不耐烦地爬起来开门,只见肖鹤鸣一脸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小栖栖,起床啦。”他像没事人一般说着:“快换衣服,走,哥带你去吃早茶。”
肖鹤栖怀疑他精神失常了,怕是已经不记得昨天说了什么。
“你发病了?”肖鹤栖也有了些怒气,没好气道。
“昨天晚上稍微有点。”肖鹤鸣趴在门框上探出半截身体,吊儿郎当地说。
“楼下等你!”说罢,便先一步下了楼。
肖鹤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他的示好而缓解,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以为用这种方式来道歉,肖鹤栖就该体谅他,可效果往往适得其反。
老家的衣柜里内没几件衣服,肖鹤栖随便套了一件罩衫和运动裤下楼,肖鹤鸣抬头一见,还真有些恍惚,好像他还是那个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子。不过肖鹤栖一到楼下,这种错觉就荡然全无了,这小子也不知是吃什么长的,比他还要高出几公分来。
“去哪儿?”肖鹤栖问。
“不说了吃早茶吗?”
“我是问哪一家。”
“就是常吃的那一家啊。”
那不怪看不上您
理想路有一家名记茶楼,开了很多年。
肖鹤鸣小的时候,常跟父母一起去。他很喜欢名记,那是他少有的一家人开心的回忆。
可惜这回忆里并没有肖鹤栖,他所能想起来的关于肖鹤栖的画面,就是他可怜巴巴地跟在自己身后,吵闹着说“哥,我也想去。”的情景。
那坨肉团子,可比现在这个拉着臭脸,人高马大的人可爱多了。
肖鹤鸣利落地点完单,见肖鹤栖双手抱臂,翘着腿一副防御的姿态,不由道:“好不容易陪你哥吃顿早茶,能不能稍微笑一笑?”
肖鹤栖立刻送上了一声冷笑。
“我说你是不是跟步嘉延那小子待时间久了,被他带坏了?这么不尊重人?”肖鹤鸣不悦道。
“他比你会尊重人。”
肖鹤鸣哑口无言,这话倒真是不假,他猜肖鹤栖还在因昨晚上的事生气,便老老实实地暂时收声。
肖鹤栖虽然没有像肖鹤鸣这么喜欢名记,但觉得这里的早茶味道还可以,反而是肖鹤鸣,自上菜后就露出了一张苦脸。
肖鹤栖不知道他又在矫情什么,问:“不是你要来吃的,又什么都不吃?”
“味道变了。”肖鹤鸣皱着眉说。
肖鹤栖看了他一眼,将老板喊了出来。
老板是认得肖家两兄弟的,兄弟俩却不太认得老板。
肖鹤鸣怪道:“怎么不是孙老板?”
“我就是孙老板呀。”
“你是孙老板?少跟我在这儿忽悠人,我还不知道这名记的孙老板是个老头吗?”
“您说的孙老板是我爸,去年已经退休,现在很少来店里了。”小老板一脸笑着说。
肖鹤鸣这才恍然记起,这店里一直有一个窜前窜后,招呼客人的男孩子,是孙老板的儿子。原来这男孩已经子承父业,做了小孙老板了。
“我哥说你店里的味道变了,厨子也退休了?”肖鹤栖在一旁问。
小老板欠身点了点头:“瞒不过你们是老主顾,正是,大厨也是这两年退的,现在后厨掌勺的是他的徒弟。”
肖鹤栖听罢,望向肖鹤鸣,见他愣神的模样,朝小老板道:“知道了,谢谢。”
“有什么事,您再喊我。”
小老板知趣地离了桌,肖鹤栖则不急不忙地喝起了汤。
过了好一会儿,见肖鹤鸣仍是迟迟不动筷,肖鹤栖才说道:“你都三十好几了,人家退休也不过分吧?”
肖鹤鸣却喃喃说着:“这不就再也吃不到原来的味道了?”
小老板也不是一日功成,可见肖鹤鸣也是有段时间没来了。肖鹤栖觉得他是意有所指:“人还在的时候,没见你跑得勤,这会儿装模作样。”
肖鹤鸣自嘲地笑了声,如今肖鹤栖也会损他了。
“我倒是忘了,你现在是志得意满,其乐融融,当然吃什么都香了。”肖鹤鸣说着,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
“是要比你略好一些。”肖鹤栖故意呛了一声。
肖鹤鸣是从来不吃哑巴亏的,正当要回击时,却突然被打断。
“肖总,好久不见。”
肖鹤鸣循着声歪头一看,只见来人有几分眼熟,却又叫不上名字。肖鹤栖则放下餐具,抬眼回道:“真巧,你也来吃早茶?”
霍新侧身指了指另一桌,道:“我们剧组的小孩,囔囔着说这家好吃,非要来尝尝。”
“是让你请客来了吧。”
霍新不好意思地笑了:“应该的,大家都拍得辛苦。”
原本就有些脾气的肖鹤鸣这时被晾在一边,更是不爽。他刻意地清了清嗓,眼神示意肖鹤栖,对面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