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又何尝不知道,但是相爷这些年一点一点把自己的权力给架空,她一个女人家,总不能忤逆自己的丈夫不是?
于是这些年来就这么一直受着,想着相爷估计着以前的情感,让她和儿女无忧无虑地在相府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可这姨娘心思实在是歹毒,竟然想着害自己,若不是清冉机灵儿,这会儿她已经撒手黄泉了。
可相爷对于这件事情竟然只是当做全然不知,默许了姨娘来加害她。
她的这颗心已经死了,这相府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坏她都不想再管。只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未来有个好的婚姻,家庭美满幸福就好。
“姑姑这话说的即是,但姨娘上手之后明显做的比我好,将相府交给她管理相爷也会放心。”萧氏回答道。
“做的不好那就多做做,我听六丫头说你也并非一开始就写的一手好字,还是临摹了数十年才拿的出手自己的书法。这道理都是一样的,你应该比我懂。”
萧氏抬起投来看了一眼惠姑身后的舒清冉,后者对着她挤了挤眼睛。
萧氏娇嗔地瞪了她一眼,脸上并没有多少生气,反倒是有几分笑意。
屋子里灯火通明的,惠姑将这母女俩的小动作全部都看在眼里。
心中不免叹气。
这萧氏有时候还真像个孩子一般。
“姑姑说的我都明白,我会同相爷提的。谢谢姑姑指点了。”
惠姑点点头,退了去。
舒清冉拉着自己的母亲坐在椅子上,拿过那匹布料给母亲看,道:“我知道母亲喜欢紫色,就特意给你挑了这个颜色。这个是四川的蜀锦,恰巧母亲会蜀绣,将这个裁了做衣裳,定然会美得不可方物!把芸姨娘给比下去!”
萧氏点了点舒清冉的鼻子,道:“你这小丫头片子说些什么呢,什么比不比的。再说这是老夫人送给你的,怎可以转送给我。”
“老夫人送给我那便是我的了,我送给自己的娘亲怎么就不可以了?再说了娘亲,您瞧着这颜色我也压不住啊,只有您这样的仙人儿才能压的住这样的颜色。您也别说先放个几年再给我做衣裳,这布匹再过几年就过时了,女儿可不要。”
萧氏忍不住笑出声,拿着袖子半遮着面,“你啊你,小嘴儿怎么就这么甜。”
陪母亲吃完了饭,舒清冉回到房间洗漱休息。自从上次“醒”过来之后,入了夜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心里不免空虚害怕,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梦醒之后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不止一次掐了自己的胳膊,疼得厉害,可见这并不是梦。
可若不是梦,她的这颗心怎么就那么不安呢?
这样思虑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等天边太阳冒出了个头,阿桂端着面盆进来,舒清冉洗了脸喝了碗粥,照例去老太太那儿抄佛经。
只是没想到舒清漪竟然也在那儿,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礼佛。
舒清冉先跟老夫人道了安,到了自己的书案前铺好纸拿起笔,只是这实现还是忍不住会往老夫人和舒清漪那儿瞟。
昨个儿舒清漪没来找她麻烦她就已经很奇怪了,今个儿竟然在这里看到舒清漪,她心里就更奇怪了。
惠姑磨着墨,瞧着舒清冉的模样忍俊不禁,小声道:“小六儿今日心思乱了,看来是不宜再抄佛经了。”
舒清漪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样小声道:“惠姑劲只会笑话我,我只是瞧着五姐过来了,有些好奇她过来做什么而已。”
“她啊,一大早过来给老夫人请安,说老夫人一个人在佛堂,怕她闷得慌,就过来陪老夫人说说话。”惠姑回答道。
“哦?五姐倒是个孝顺的。”舒清冉心里打着小九九,忍不住又往那边看了一眼,道。
惠姑活了这么多年,这小女儿家一个眼神她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舒清冉加上前世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再怎么老成也赶不上惠姑的慧眼识金。
不过她并没有点破,只是顺着舒清冉的话道:“这孝顺可不是看这些表面功夫,她若真是孝顺,当知道老夫人喜静,与其过来陪她说话,倒不如规规矩矩超佛经的好。我看小六儿才是孝顺。”
舒清冉尴尬的笑笑。
她这么勤快地抄佛经,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目的是得到老夫人的庇护。
“老夫人嫌她聒噪,这不,这会儿叫她诚心礼佛,这已经跪了半盏茶的时间了。”
舒清冉点点头。
怪不得自己进来的时候舒清漪的脸色那么难看。
……
“我这老婆子一向不大爱聊天,你若真的想过来陪陪我老婆子,记得拿艾草净身之后再过来焚香礼拜,我这个老婆子腿脚不好,跪的时间久了腰就疼的不行,小五儿既然这么有心,日后就过来帮我跪一跪。”
“能替老夫人祈福,是清漪的荣幸,清漪以后一定经常过来。”舒清漪咬着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