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娘娘见饭桌上的氛围也差不多了,替皇帝盛了碗汤,道:“眼看着这一年又要过去,陛下何日再再给琮儿布置点任务,我看这些日子他一直闲在自己的院子里,怕是要发霉了。”
明着是求皇帝给楚琮找点事情做,可实际上是让皇帝把楚琮原先的权利都给放回去,自从黄金案一事之后,即便不是楚琮做的,即便最后的真凶也找到了,即便楚琮还在此案中立了一个大功,可是皇帝依旧没有把实权放回去给楚琮,朝中不少人都暗自猜测,皇帝陛下这是要给太子铺路了。
楚琮眼光微暗,先是看了一眼良妃娘娘,那眼神里写满了不悦,可是这个人是自己的姑母,再怎么不高兴他也不能责怪她。
“娘娘可别再给我找事情做了,您从哪得知的我一直闲在院子里,如今江南的水利还有后患,还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堆在一起,弄得我头痛。”
良妃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当他是在客气,嗔怪道:“你就贫嘴吧你,你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要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能难得到你?我看是你清闲惯了,总想着偷懒,陛下您可不能这样惯着他!”
这个时候清冉给楚琮撑了碗汤,岔开了话题,“殿下近几日确实因为江南的事情繁忙着,还想着过些日子要不要抽空再去看一下,眼下怕是其他的事情是有心无力了。”
楚琮抿了一口汤,舒清冉也同样抿了一口,而后又道:“殿下总是和我念叨良妃娘娘做的鱼汤,说是人间的美味,今日殿下生辰,早早就期盼着娘娘过来呢。我原本是想着殿下那么喜欢,想向良妃娘娘讨教讨教做法的,可是今日看来,清冉再怎么学也做不出娘娘的半分味道来,也难怪殿下一直念念不忘了。”
两给原本听到舒清冉岔开话题心有不悦,她可是好心好意为琮儿谋权,要是陛下同意了,这个女人出去脸上也有光,可谁知道她这么不识抬举,后来又听到舒清冉说了这话,心中的怒气微微消下去了一点儿。
皇帝也是个明白人,方才的话题就这么不着痕迹被岔过去,摆摆手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好,琮儿也算是良妃看着长大的,感情自然就深厚些,你没事的时候也多去皇宫走一走,与良妃说说话。”
舒清冉点头,一顿饭吃的本来也算欢快,然而舒清冉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一边,好在楚琮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好好的怎么就晕了呢,赶紧去请大夫!”皇帝陛下吼道,旁边伺候着的下人立刻小跑着出去,可皇帝陛下转念一想,对着自己身边的公公道:“你去宫里一趟,把苏太医请过来为侧妃诊治,那些民间的大夫怕是医术不精。”
太监一领命,也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侧妃身子骨一直不好,所以府上一直有个王大夫住着的,奴婢这就过去,先让他过来看一看。”知秋道。
楚琮皱皱眉,王大夫是林苏酒的人,让他过来看他实在是不放心,然而还没等来得及说话,良妃娘娘就道:“那你还不赶紧去?侧妃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这些伺候的奴才也绝对要跟着倒霉!”
知秋跑开,良妃娘娘有些厌恶的拿出帕子捂着自己的嘴,那眼神里的厌弃写的满满的,她刚踏进府邸的时候就听说这个女人身体不好隔三差五请大夫,这幅身子如何能给琮儿开枝散叶?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多给琮儿塞几个妾氏进来才行。
没一会儿知秋跑回来,一脸焦急地跺着脚道:“王大夫今天告假出去了,真是的,这么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走!”
楚琮皱眉,总觉得这一切事情太过巧合。
床上的舒清冉已经幽幽醒过来了,只不过脸色还不大好看,四肢还有些乏力,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给皇帝和良妃娘娘赔罪,皇帝见她实在难受的厉害,道:“你既然抱恙就好好休息吧。”
“儿媳打扰了父皇和良妃娘娘的雅兴,儿媳真是抱歉。”
“难得你心中有愧,既然知道自己身体是个什么状况就应该好好在房间里养病,今日即便你不出来,我与陛下也决然不会怪罪与你,可你这么突然的就晕倒在了饭桌上,是在膈应琮儿还是在膈应陛下?”良妃娘娘阴阳怪气道。
舒清冉低下头颅,皇帝摆手,“你这话说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病来如山倒,清冉也不是故意的,你别说些话让人家难堪。”
良妃娘娘被打脸,瞪了一眼舒清冉。
林苏酒急急忙忙赶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鼻子小眼睛佝偻着腰的瘦小中年男人,男人一双眼睛在人群中瞄来瞄去,像是一只小老鼠般。
“听闻侧妃突然抱病,可真让人担心死了,本府上是有大夫的,可王大夫昨日跟我告假了。这个是我找来的大夫,赶紧让他给侧妃看一看。”林苏酒焦急道。
楚琮眼波流转,似是察觉到不对劲,道:“不必了,父皇方才让人去宫里请了御医过来,不一会儿就要到了,至于这位大夫,我会让管家给他一笔出诊费。”
林苏酒被噎住,虽说不管哪个大夫来结果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