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并不是真的发火,只是气舒清冉有事瞒着他。
舒清冉笑了,把头埋得低低的,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并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陛下想要对付我,我就算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而且我看陛下应当是有事要交代,并非真的想为难我。”
楚琮叹了口气,在桌子底下拉住了她的手,“怪我,让你受气了。”
阮嫔一直把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她对舒清冉也是怀恨在心,上次要不是她出面捣乱,自己说不定就已经勾搭上五皇子了,哪里还用得着去伺候一个中年男人,还是个后宫有那么多女人的男人。她有长相有手段,要跟一群女人争宠并不难,可是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生物,保不齐那一天陛下看自己这张脸就看腻歪了,哪像五皇子,至今连个通房都没有。
于是她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道:“不知道三皇子到底在忙些什么呢,自从臣妾进宫以来,好像三皇子都是忙忙碌碌的,也没见陛下交代什么事情啊?倒是陛下,三皇子和侧妃感情那么好,您怎么不让三皇子清闲点多去陪陪侧妃呢?这女人啊,男人一直不在身边,这心里肯定会难受的啊,是不是啊舒侧妃?”
突然被点名的舒清冉波澜不惊,“殿下是在为陛下办事,清冉引以为荣,并没有什么其他感觉。”
“舒侧妃可当真是贴心……陛下,不知您给三殿下安排的是什么任务啊?你瞧瞧,灵玉公主想要找三殿下切磋一下三殿下都没有时间呢……这几次宴会似乎也都不见三殿下的身影……臣妾想起来了,臣妾过来的时候,郊外有个村子,一整个村子的村民基本上全都疯了,白天就躲在屋子里面不见人,晚上就跑出来游荡,听说还吃生肉和畜生的血呢!想想就挺可怕的,莫不是陛下安排殿下去郊外处理这件事了?那殿下可要多注意注意自身的安全啊。”
阮嫔说的这个村子,难不成是上午的时候尚书夫人说的那个村落?舒清冉心里泛着嘀咕,尚书夫人只是说人疯疯癫癫的,具体是什么症状倒是没有说过,而阮嫔说的,到好像自己亲自过去见过了一般。
云妃娘娘也自然而然想到了,这天子脚下,总不可能城外有两个村落都出了事也没人报上来,估摸着阮嫔说的跟尚书夫人是一个村子,而且拓拔族过来的路线,刚好是经过那条村子附近的。
“阮嫔妹妹说的这事……妹妹是怎么知道的?”云妃娘娘问道。
“还能是怎么知道的,我过来的时候路上无聊跑出去玩遇见的呗,当时可真是吓死我了,好在王派了几个人保护我,要不然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陛下,臣妾心里当时还埋怨,说大魏怎么会有这样的疯子呢,你不知道,那个人满脸都是抓痕,嘴角和指甲里全是血肉,准备向我扑过来,后来又来了好几个村民打扮的人,跟我道了歉之后把人打晕了带回去,臣妾问过他们是怎么回事,没人愿意理臣妾,但臣妾这心里啊,总是觉得不舒服,就派人偷偷打听了,得到的这些消息。”
“那就难怪了,有的人总喜欢夸大其词,遇到点火星子就是一场大火了,可能是村子里的人胆子小,没见过什么世面,传的玄乎了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哪里的村民染上了一种怪病,影响了神智而已,我们已经派人过去看过了。”云妃娘娘回道。
阮嫔搓了搓自己的臂膀,“怪病?这病不会传染吧?”声音里有一瞬间府惊慌失措。
“不会的,妹妹不要多虑。”云妃娘娘赶紧安慰道。
皇帝紧皱着眉头。怪病?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我也是才听尚书夫人跟我提起过。”云妃娘娘对着皇帝解释道,“原本是想着证实了以后再告诉陛下的,谁知阮嫔妹妹先一步就提了出来。”
“是朕这些日子疏忽了,郊外的百姓日子过得本来就清苦,如今又染了病,怎可能过得舒坦,这事云妃你多上点心,宫里的御医和药材任你差遣,你要是缺人手,就跟禁军统领李扇说一声,我待会儿会给他一道口谕,他会听你的。”
听到郊外有病情,楚琮也是皱了皱眉头,这病看着玄乎得很,应该不会不上报吧?难不成就只是一两个,只是得了失心疯所以就没有报?舒清冉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决定把自己上午听到的告诉他。
“这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上午尚书夫人说的是一个村子的人一大半基本上都染了病,根本治不好,而且但凡被染病的人抓到或者咬到就会传染,村子里但凡染病的基本上都是一碗毒药毒死了。拓拔族的人还在这里,云妃娘娘不好说的太明白,不然要是传出去,怕是会引起恐慌。”舒清冉低语道。
楚琮听完之后,站起身,对着皇帝道:“父皇,云妃娘娘是宫中嫔妃,怕是很多事情也不大方便,若是父皇信得过儿臣的话,此事交给儿臣去办如何?一来在人员调度上方便,二来儿臣作为皇子亲自探望,也好让百姓感到父皇的心意。”
皇帝挑挑眉,似是想不通自己这个儿子为什么突然给自己揽了这么一件事,但是他也没有拒绝,的确,云妃娘娘在后宫当中,去处理郊外的事并不是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