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才感染风寒,低烧发冷,可用桂枝六钱,白芍六钱, 麻黄三钱,杏仁三钱,生姜两片,大枣两枚,炙甘草六钱熬煮服下即可。”葛老看着千味大夫的眼睛,对着突如其来的问话没有丝毫的诧异,反倒是徐徐地说出来了千味大夫的问题。
千味大夫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笑了,没说这药方对,也没说这药方不对。
“听村长的话,我以为葛老的医术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可是这药方子很是普遍,其实每一个大夫给人开药的时候,哪怕是同一种病同一种药方,有些大夫用量多少都会有自己的掂量,葛老这医术完全跟着医书上丝毫不差的来,有些时候,还是会需要变通一下的,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同,用药也需要有自己的计较。”
这似乎是在教葛老怎么医人,莫不是千味大夫觉得葛老其实是个可造之才,所以指点一二?
葛老点点头,“受教了。只是我是个粗人,您说的很对,我的医术全都是看书上自己琢磨出来的,治一治小病小灾还可以,真遇上了什么大名堂还是不够用的。说来惭愧,要是我当初肯努点力多学一点医术的话,也许村子里就不会死那么多的人。”
“葛老也不要这样说,天灾人祸天灾人祸,是人祸可以想办法规避,可若是天灾的话,人也不是圣人,猜不到老天爷在想什么心思,葛老有这份心已经很让人钦佩了,不知道这几日是否有空能过来同我一起寻找病因?”千味大夫请求道。
葛老手指动了动,看样子似乎是在颤抖,眼里没什么光彩,像是一汪死水,“自然是愿意的,大夫的名头我也听说过,跟在大夫身边相信能学到不少的东西,还希望到时候大夫不要嫌弃我天资愚笨才是。”
村长看样子十分高兴,拍了拍葛老的手臂,生怕千味大夫反悔一样的说道:“葛老这是玩笑话,葛老平日里学东西很快的,就比如村东的编篮子的周大哥,那手艺是一绝,也不怕别人看,因为知道别人肯定看不会,可葛老就是看了半个时辰,上手的时候编的就有模有样的,把周老哥都给吓到了,以后看见葛老都得躲着,不敢当着他的面编篮子。”
然而葛老对村长的夸奖没什么回应,只道:“我要回家了,家里还有只狗等着我喂食呢,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差人告诉我一声就行了,到时候我再过来,回见。”
村长也想跟着离开的,但是却被千味大夫拦着了,看似无意地问道:“这葛老以前给人治病的时候,不知道药方子还有没有人留着的,啊,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葛老似乎对我有所保留,我看一看他的药方子,大约就能知道他看的是什么医书,也好告诉他该学什么方向,别看这医者似乎都一个样,什么样的大夫看什么样的医书,里面可是有大讲究的。”
那村长听了之后也是一脸的苦恼,“这,村子里识字的人并不多,大多时候葛老看完病都是直接给抓药让人带回去直接熬就行了,很少开药方子的。至于葛老这个人,他性子就这样,不管和谁,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疏远得很,但是熟悉了之后就会知道,葛老人其实很好的,老先生千万不要生气。”
千味大夫赶紧摆摆手,“村长可就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觉得葛老合眼缘,想结交一下,而且我觉得他的性子没什么问题,我与他只是初识,他对我冷淡也无可厚非。”说完这些,千味大夫开始着手自己手中的事情,他在磨药。
舒清冉上前一步,拦住了村长要离开的步伐,笑了笑,“再打扰村长一小会儿,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跟村长了解一下,不知道村长方不方便?”
村长眼角的笑意更明显了,细纹的纹路从眼角一直爬到太阳穴。
“方便方便,哪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是为了我们这个村子,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不必这么客气。”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刚才那位葛老,我看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是不是平日里比较畏寒啊?要是这样的话,他过来的时候我也好多准备些衣物,还有他平日里的喜好是什么?我好叮嘱一点,免得下人们说错了话
得罪了他。”舒清冉问道。
村长思索了一会儿,道:“葛老不畏寒的,夫人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葛老似乎的确把自己裹得太多了……兴许是这几日都在外面的,怕有什么蛇虫鼠蚁就多穿点,葛老是怕热的,以前哪怕是冬天,屋子里就穿一件单衣有个火炉子,看着都冷。至于什么喜好,他啊就爱琢磨花花草草的,说什么万物皆可入药,以前村子里的人也劝过他,说真的那么热爱医术,就去城里找个好的大夫跟着学一学,可他说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哪有大夫愿意收这么大的徒弟,死活都不愿意去。那时候村子里的人还说了,一人凑一点钱让他去拜师,总有人不会跟钱过不去不是?葛老一直帮我们,他要是学成了,对我们村子一定有好处不是。钱都凑好了,他直接挨家挨户还给了人家,还说以后要在这么做他就搬到别的村子里去住。”
舒清冉耐心听完,村长还意犹未尽,想到了以前的光景,大约是触景生情,眼里渐渐有了泪花,“以前,以前多好啊,怎么就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