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避雨,一边对周围破烂的环境议论纷纷,其实也没什么好讨论的,楚赢心从来就不指望着荒郊野外还能给你建座别墅住住,眼前这样的砖瓦小平房都已经在她的意料之外了,总归不是个小牛棚子那样简陋的全是稻草间儿。待遇已经好太多了好吧?
淅沥沥的小雨沿着屋檐落下,溅在地上散发出一股子的泥土味儿,让楚赢心分外有种下乡的赶角。嗯,这个季节正是下河抓鱼的好时候来着!
说话间,几个穿着黑色训练服的男人从侧屋子走出来,修长而有力的腿登上搭建起来的讲台,个个脸上戴的墨镜,隔远看看不清长相,就只觉得他们个子挺高,尤其是领头的那个,楚赢心眼毒,眯眯眼一下就认出那正是贺天。
“真是有病,下雨天还戴墨镜!”楚赢心小声的嘀咕道。
不过,这几个人应该就是他们的教员吧?
为首的那个男人接过在旁边人递上的喇叭,低沉的嗓音淡然十足的说,“在这里,我说的算,怕苦怕累的可以主动离开,我绝不阻止。这里是魔鬼训练营,不是托儿所,奶娃娃基地。这里虽然不是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是在规则还没制定下之前,我允许你们有这个权利!想要走的人赶快做决定,千万不要勉强!回去就不需要淋雨,不需要挨训,不需要挨打,不需要挨罚,甚至不需要挨饿或者几天几夜不睡觉等等……”
楚赢心挑眉,也是,银子都花出去了,哪里有空手走人这一说?不过对于她而言……真是让她倒给银子她都不乐意来!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怂的回去吧?得,既来之则安之吧。咱们骑驴看剧本,走着瞧!
楚赢心翻翻白眼,正瞅见手持喇叭扩音器,戴着枪黑色蛤蟆镜的脸朝向她这边!
这让楚赢心顿时清清嗓子,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夹杂在人群中,心里暗自思酎着:他不是在看她吧?应该不是吧?肯定不是吧?
再看一眼……
额,那家伙怎么还往她这边看啊?看毛啊!戴着个墨镜跟个睁眼瞎一样!她们都已经被淋的像落汤鸡一样,并且来时就已经穿戴上了这里发的黑色训练服和帽子,放眼一瞅都一个样,他怎么可能认得出她来?只怕她现在给淋的这熊样,自己爹妈来了都翻腾不出她来。
其实,虽然他的脸转向和墨镜所朝的方向是她这边,但是……指不定他是以墨镜作为遮挡,斜眼儿病似得正往其它地方看呢?
贺天紧绷的脸色冷凝的就像零下几十度的冷库一般,比刚刚掷地有声的声音更大声的询问,“是人都被雨淋的脑子进了水听不懂,还是耳朵灌了水听不到?还是有听不明白普通话的,需要我开一遍英文?”
可能是他气势态度,太过于威风凛冽,让在场的人蓦地一震,还没来得及回答。可谁能想到这气氛霎那间就安静了啊?
这让楚赢心那句不冷不热的讽刺响起的那真是突兀——
“会放洋屁算个鸟啊?有种开粤语或者重撸一边四川话!”
本来就安静的环境因为她这句话顿时变得更加安静!只听到雨滴落时发出的淅淅沥沥的声音,和敲打在屋檐上那单调的‘啪啪’声。
谁说雨打在屋檐上是什么叮叮咚咚,还好似什么弹钢琴什么的动静儿,纯属扯蛋!楚赢心觉得身临其境的她绝对不会听错,那声儿怎么听都是密集甩耳光的‘啪啪’声!
台上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去查证这话是谁的,这些不配合的人民大众就齐齐转头寻着声儿朝她这边看来!
搞笑了!都看她干嘛!她的脸又不会开花!
这也让站在人群中的她也学着大家的样子,一脸不明就里,神色充满茫然的往后去看……去很不巧的,和后面站着,目光聚光灯一样射向她的人各种对了眼。
“刚刚说话的那个,出列!”
贺天沉睫,磁性的嗓音以不急不缓的口吻说道,只见他在说完后,把手中的扬声器喇叭反剪着头的背到身后,墨镜依然直直的朝向她,给他戴得冲冲的镜片儿上都印上她美丽动人的倩影了。
见逃也逃不掉,楚赢心只好摸摸鼻子的站了出来。走上前来,在距离贺天两三米左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接受他居高临下的审视。
楚赢心也不主动说话,看起来表面冷静,内心却在不断的用白眼去狂剜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