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不常来吧?我先带你去认认马——”
沈岸微一皱眉,没等她说完,就先拒绝了。
“不用”两个字,冷得像冰块一样;这个气场极强的男人把中指和食指并拢放到嘴边,吹了声清亮的口哨。
那头传来一声惊呼。
远处一匹健硕的白马仰身一跃;与此同时,近处的戚因莱坚持不住,从自己的马上落下来,吃痛地撑起自己的腰部。
周围几个马术教练见了,立刻去扶她。
那匹健硕的白马迈着步子走到沈岸面前,像是在确认似的,低下头,清澈的栗色眼睛不解地看着他;沈岸伸出手去抚了抚它的鬃毛,动作很温柔。
“三哥,这马认识你啊?”严骆荣问道。
“不是,它认识我父亲。”沈岸给白马顺了顺毛,然后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而戚因莱那头,她本来就不太痛快,只好去坐到在旁侧休息的简澄九旁边。
草地上铺着天蓝色的野餐布,戚因莱在上面拿了个椰子,插上吸管,喝了几口。
“没事儿吧,因莱姐?”简澄九用自己的蓓蕾帽给她煽风。
“别叫我姐。”戚因莱本来就不爽,这会儿看到简澄九,直接给了个白眼,“离我远点。”
简澄九听了,把蓓蕾帽收起来,没有看她,反而是委委屈屈往严骆荣那处看了一眼,随后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行了,行了,”严骆荣看到简澄九求救似的眼神,跟着白吟静一起走过来,“女士们在这里休息,我跟着白小姐再去挑一匹马。”
戚因莱并没有说话,好像这个替别的女人解围的并不是自己的未婚夫。
难得有这么好的阳光,暖空气从南方过来了,雪过之后,京都的日色更加灿烂。这道暖锋让草木有复苏的迹象,草坪上那莹莹一点翠绿,俏皮灵动,珊珊可爱。
陈延彻骑在一匹毛色鲜亮的黑马上,和沈岸并肩驰骋。他们好像很久没这么一起骑马了,陈延彻转头看向沈岸:“豁!要是有枝姐在这里,她马术简直可以碾压一众教练了!”
“嗯。”江有枝会马术,也很会打高尔夫和保龄球,他是知道的。
二人行过几道栅栏,非常有默契地一拉缰绳,马蹄前腿抬起,后腿弯曲一跳,利落跃下。
白马似乎很喜欢沈岸,相当配合他,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合作好几年的伙伴。
“我记得,有枝姐也喜欢骑白马,她说那样好看。”陈延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依然自顾自说得很开心,“对了,今天她怎么没来啊?”
沈岸微抿了唇。
有枝姐,有枝姐,他还能说个不停了。
“小九说,这次请了她来的,院儿里熟悉的都请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呢。”陈延彻叹了口气,翻身跃下马,望向不远处,“小九,你姐姐呢?”
简澄九在晒日光浴,头发做了羊毛卷,今天的打扮是法式复古少女。
她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向陈延彻,深黑色的瞳孔好似潭水一般清澈:“怎么啦燕子哥?”
“我说,有枝姐怎么没来?”陈延彻把手环成一个弧形,喊道。
“我也不大清楚欸——陆仰歌说,他们在一起参加什么比赛吧,可能没空!”简澄九想了想,也按照他的样子喊。
听到“陆仰歌”这三个字,沈岸一拽缰绳,在抬起前蹄的白马上保持平衡,睫毛掩下微冷的目光。
戚因莱听了,微一皱眉:“你说的是‘糠馨杯’?这个比赛是个人参赛的,哪里有什么一起参赛的规定?”
戚因莱学的是金融,简澄九没想到她这么了解这个绘画大赛,而且会当场戳穿她的话,吞了口唾沫,眸光闪躲:“什么呀,就是大家都会参加这个比赛的意思嘛,因莱姐你误会我了。”
“哦,是吗。”戚因莱没心情跟她打太极。难得她们有共同看不顺眼的人,于是她就低头给江有枝发了条消息:“三哥在这儿,你不来?”
沈岸也跟着下马,看向简澄九,目光里带着探究和质问:“解释一下。”
也许是他眼神太冷,简澄九没敢看他,支吾:“三哥,我,我确实是以为姐姐会过来,所以才跟你保证的。何况,大家好久没这么一起聚聚了,这不玩得挺开心的吗?”
这么说着,她突然“咯噔”一下想到,自己当时特地把生日提前到周日过。
那天其实是江有枝的生日,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没发现,或者发现了没有提起。
只有去问沈岸的时候,他用惯用的淡漠语气问:“我们准备好了,再去接她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简澄九一下子就明白了。
但是简澄九并没有明说,只是“嗯”了一声。
沈岸基本上跟她没什么过多交集,但是看到她点头,似乎是略一沉吟,然后说:“那我先跟你们去准备,然后我去接她。”
只是他还没有去接,江有枝就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江有枝当时眼中一瞬间出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