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从包里拿出打火机,将自己的衣服点燃,火苗一下子把周围照亮,橙黄色的暖光在黑暗中跳跃才让人觉得有些心安。
一件外套烧不久,江有枝折了几根树枝放到里头去烧。
许露也在地上捡了一些小树枝,放到里面,把自己的围巾脱下来给江有枝围住。
天色渐渐暗下来,乌云堆积起来,悬在天空上方,就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在俯瞰大地。
许露哆嗦了一下:“不会是要下雨吧……”
江有枝也不确定,她拧了一下眉,从包里拿出驱虫药,给许露涂在手臂和头发上。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周围的景物照得惨白。
许露瑟缩了一下,突然注意到江有枝在用红花油涂自己的脚腕:“枝枝,你脚怎么了?”
“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有点擦伤。”江有枝转过头,对她笑了笑。
许露皱眉:“你给我看看。”
江有枝要躲,许露就直接凑过去,看到江有枝的脚腕肿了一大片,袜子上浸了血迹,应该是被石子划伤了。
许露接过红花油,低头替她涂,期间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但是不敢发出声音。
“真的没事儿,不疼。”江有枝摸了摸她柔软的短发。
这时候,天空落下几滴雨水,火舌微微颤动了一下,火势有些减弱。
许露伸出手抹了一下泪水,她把药收好,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用手拿着遮在火上面,不想让火堆熄灭。
突然,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两道车灯由远及近。
“许露!”严骆荣把摩托车停好,将她整个人抱在自己怀里,“让我看看,有事没有?啊?”
许露扑在严骆荣怀里,大哭起来。
江有枝想站起身,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她咬了一下牙,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疼,用手扶了一下旁边摩托车的,才能站稳。
她没有抬头,只听到耳边一句清冽且富有磁性的男声。
“手给我。”
江岸52 我在追她,还没有追上……
似乎是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 江有枝愣了一下。
一句“谢谢,不用”还没说出口,就被人从肩膀处提起来, 放到摩托车的后座上, 一个头盔罩下来,里面有很熟悉的雪松清淡的气息。
沈岸跨坐在摩托车上,声音淡淡:“坐稳了。”
江有枝把腿搁在脚踏板上面,由于重力的作用,脚踝处非常疼,她只能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嗯”了一句表示回应。
沈岸的车开得很稳,车灯照在前方,可以看清楚很长一段路。
这条路很颠簸,摩托行到一个坑洼处, 摩托车猛一震颤了一下,江有枝只能撞到他的背上去。二人隔着厚厚的衣服和一个箱子,本来也感受不到什么, 她就伸出手抓住他的外套,使自己的重心不要偏离。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夜风冰凉, 灌进她的领口;雨水突然从天上落下来,击打在她的头盔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毛衣也渐渐被淋湿。
江有枝抿了一下唇, 伸手把头盔从自己的头上拿下来,然后戴到他头上。
沈岸在掌握方向盘,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嘶哑:“做什么?”
“你要开车, 待会儿雨下大了你看不清路。”风声太大,江有枝的声音在其中显得有些模糊。
她只能靠近他的耳边,尽量放大声音。
沈岸没有再说话,江有枝就帮他调整了一下头盔的位置。
十几公里的路程好像很漫长,雨势渐渐变大,江有枝的脚踝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凉意,只有一抽一抽的痛楚蔓延上来,从脊梁骨升上一股寒气。
前头,沈岸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江有枝没有听清。
“什么?”她凑近他的耳朵。
沈岸微微侧了下脸:“我说,你把手放进我的衣服里。”
是很平常一句话,不是充满所谓罗曼蒂克的“我喜欢你”或者“我可以追你吗”,他只说,你把手放进我的衣服里。
雨水太大了,江有枝的头发被打湿,粘在脸上,放大声音:“我不要,我得护着我的箱子。”
“你把手放进来,箱子不会掉。”
他的语气提上来,江有枝也跟着情绪起来了:“我得抱着它,不然它会被雨淋到!”
沈岸声音带着些薄怒:“箱子有人重要吗?”
“有人重要!”江有枝抱着自己怀中的箱子,“这里面装着我的颜料,还有我的画。”
沈岸不再说话了,估计是被气到,转了转车把手,速度加快。
江有枝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撞到他的背上,肚子被箱子硌了一下,低声骂道:“沈岸你不是人!”
沈岸没回她,但是江有枝听到前面传来一声轻嗤。
在这之后,二人再没有别的交流,摩托车一直行驶到她们住的民宿门前的棚子下。沈岸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