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床什么?”沈岸一抬眉,语气轻佻。
“在我床下面,就像美元似的。”江有枝轻“哼”一声,接上他的话。
沈岸也没有恼,而是勾唇笑了一下。
江有枝的眼睛有些干涩发疼,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瓶眼药水,抬起头去滴。
“哎呀。”一颗冰凉的液体滴到脸上,江有枝轻轻嘤咛了一声,“烦人。”
沈岸接过她的眼药水:“我来吧。”
“嗯。”江有枝点头,用手把自己眼睛撑大,一滴眼药水就滴落在她的眼球上方,冰凉微辣的感觉从眼部传来,她闭上眼睛,让自己逐渐适应这种感觉。
再睁开眼的时候,面前一片清明。
“一直在用眼药水吗?”沈岸帮她把盖子盖起来,问道。
“那当然啦,就像模特的命根是皮肤,我们画家的命根是眼睛。”江有枝笑了笑。
“那你觉得,军人的命根是什么呢?”他问道。
“嗯……”江有枝想了一下,“枪?”
沈岸低低笑了几声:“我刚入学的时候,领队曾经说过一句话,说不管是什么手段,无论冷热兵器,或是信息的保护和拦截,都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国家和人民。”
江有枝眨了眨眼睛:“好深刻噢。”
沈岸说:“这是军徽代表的意义。”
自从相遇以来,他们好像是第一次这么平和地坐在一起说话。
沈岸说话的时候,江有枝就睁着眼睛很认真地听他说,面上一双清碧的眼睛青白分明。
他好像知道是什么没有变了。
画面一跳转,回到两年之前,她也像这样坐在他旁边,侧过身子静静地听他说话。
那时候的沈岸其实并不知道怎么样和自己的女朋友相处,她想知道自己的工作内容,他就很详细地说给她听:
“我们要做的是保护边境的平安,除了配合警方缉毒,管理枪支一类,还要严格把控边境的信息。在现在这个时代,致命的关键也许并不是热武器的交锋,而是信息和机密泄露。所以我们有一门很重要的课程是关于密码和解密,简单点来说,就是去学另一门不在社会上通用的语言……”
他说了很长一段话,江有枝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也不知道听懂了没。
沈岸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江有枝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儿:“三哥,你的嘴看起来好好亲哦。”
沈岸:“……”
“是真的呀,你再说几句话试试?”
那时候她比现在要更活泼灵动一些,心思也更加敏感,就像是一头小鹿,很容易受惊,也很容易满足。
也是这样的月色之下,他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二人在月亮下拥吻。
沈岸面前的画面逐渐融合成面前的姑娘,是一样的五官,圆圆的杏仁眼和瓷白的皮肤,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并不是情侣了,他们也不会再有那样亲密的举动。
这么想着,江有枝突然开口:“你嘴巴……”
沈岸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怎么这么干啊?”江有枝似乎有些嫌弃的样子,“都裂开来了。”
沈岸:“……”
“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款润唇膏的牌子?”江有枝说着,翻开自己的随身包包,“我这个是牛奶味的,而且可以吃,很甜;这个牌子还有覆盆子和百香果味,都不错……”
“不用了,您客气。”沈岸收回笑意,抽了抽嘴角。
“不用客气,应该的嘛。”江有枝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我们快到了没?”
“还有大概二十分钟,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不用啦,过会儿我们要不就先去龙城公寓那边落一下脚吧,还可以睡几个小时。”江有枝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你呢,要不要睡一会儿?”
沈岸摇头:“我经常熬夜,已经习惯了。”
江有枝叹道:“不要熬夜,容易身体不好。”
她这话的意思还挺明显的,沈岸舔了舔后槽牙,没说话。
江有枝很少见他吃瘪,这会儿来劲了,“咯咯”笑了几声:“尤其是过了二十五岁的男人。”
沈岸眸色暗了一下,还是没有接话。
江有枝就鼓了鼓腮帮子,自讨没趣,便拢了拢衣领子,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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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龙城公寓的时候,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个清洁工提着扫帚正在扫地,发出“刷刷”的声音。
江有枝裹着一件很厚的外套,跑近公寓里,这才松了口气:“呜呜呜,暖气永远的神。”
身后,沈岸也跟着走进来,他没有穿外套,却一点也不冷的样子。
“不错啊。”江有枝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身体还可以。”
沈岸一声轻哂,把她身上的外套拿过来套上,走进电梯。
江有枝在电梯里,一边搓手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