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这次回到北京,你娶我吧?”
她声音软绵绵的,就在耳边。
陈延彻还没说话,戚因莱就笑了笑:“我娶你也行。”
远处的启明星从云层中透出星点的光。
天边的乌云逐渐散开,露出几颗稀疏的星辰。
风声在耳边簌簌,陈延彻把她抱在怀中,二人紧紧相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晨光熹微,雨点渐弱。
意识模糊之中,好像有人把江有枝抱了起来。
江有枝闻到他身上很熟悉的味道,是很淡的雪松和薄荷的香气。
三哥……”她喃喃。
“嗯。”他声音清冽温柔。
“为什么,你看得清路?她抓住他胸前的衬衫。
沈岸顿了一下:“什么?”
江有枝眼神空洞,手指微微颤抖:“我看不见了。”
沈岸心脏骤然发紧,低头去听她的声音,细若蚊足。
“三哥,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江岸65 我做你的眼睛
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 远远地就望见中西合璧的马头墙和喷泉中央的雕塑,小石子路旁边的梅花开了,朵朵怜人的模样儿, 戚因莱伸手折了一朵梅, 转过身踮起脚,想去戴在陈延彻头上。
他现在头发稍微长长了一些,但仍然别不住,戚因莱鼓了鼓腮帮子,就别到他耳朵后面。
“因莱。”陈延彻的表情有些无奈。
“过会儿不许摘下来。”戚因莱拍了几下手,捏住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真不错。”
陈延彻左右手都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是二人一起置办的年货,打算一起到戚家见见戚因莱的父母。
然而管家把二人迎进去,戚因莱才知道爸妈都不在家。
陈延彻坐在沙发上不停喝水, 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戚因莱嗔他一眼:“都不在家,你紧张点儿什么?”
“已经快小年了……伯父伯母还没有回家吗?”
“他们一个飞欧洲一个飞美洲,一年时间有大半年都看不到个人, 过年也没见得回来过几次。”戚因莱摊到在沙发上,声音闷闷的。
陈延彻突然想到,戚因莱每一次过年都不是在自己家过的。
这个姑娘总是只身一人出现在各种酒宴和年会, 谈笑风生游刃有余,虽然瞧着风采灼灼,但其实个中滋味也如人饮水, 冷暖自知。
陈延彻坐过去了点儿, 戚因莱就握住他的手。
“因莱……要不你到我家去?”
戚因莱舔了一下嘴唇:“我,我还有点没准备好。”
陈延彻失笑:“到我家来你不需要准备。”
其实戚因莱也见过陈延彻的母亲,一个总是笑着跟她打招呼的阿姨, 经常会给大院儿的小朋友们做东西吃。
二人过去的时候,柳舒玉在给孩子们分花生和糖果,看到他们,站起来招呼道:“因莱,燕子,快进屋里喝老母鸡汤,我早早炖好了的。”
戚因莱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但是母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调侃,其乐融融的氛围让她觉得很温暖。
柳淑玉年轻的时候就失去了丈夫,她独自一人把孩子养大,教导他为人处世,经过岁月的洗礼,她的眼角生出了些皱纹,但是温柔是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