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睁开眼,却看到一脸笑意的许风正在看着自己。兴许是想到了什么,王琳俏脸微红的拧了许风一把。迅速把脑袋缩回到被子里,许风扯了扯被子,王琳使劲抓着被子不肯松手。
就在此时,许风突然想到一个很可笑的笑话。附在王琳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刚才还死活不肯松手的王琳突然掀开被子,指着许风的鼻子骂道:“许风你个王八蛋,你敢放屁!”
说完这句,王琳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抡起枕头就砸在许风身上,许风不躲不避,只是坐在那里任由王琳砸着自己。
砸着砸着,王琳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小。等到许风再次捡起枕头递给王琳的时候,后者终于没了继续的念头。趴在许风肩头狠狠咬了一口。眉头紧锁咬紧牙关,许风始终没有让自己叫出声。
他知道王琳心里委屈,才过门就跟着许风东奔西走。他知道王琳吃了很多苦,他不在家的日子里既要照顾公婆还要跟两个小姑子搞好关系。
王家势大,尤其是在龙京的王老爷子。如果许风真能接受王老爷子的安排,保他们两口子一辈子衣食无忧不成问题。可问题偏偏在于,许风根本不是个喜欢听别人话的主。事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处处都要跟人不一样。
“好了好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一边拍着王琳的后背,许风一边安慰道。
趴在许风肩头哭泣的王琳顿时抽了抽鼻子,然后轻轻拉开许风的衣领,看了一眼渗出腥红血丝的牙印。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之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伸手讲衣领拉上去,许风笑着说道:“没关系,老公我皮糙肉厚,过两天就没事了。”
王琳沉默不语,只是轻轻推开许风,仔细打量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曾几何时,她是多么希望能有这么一天。就像她当初义无反顾的要嫁给许风一样,当年的许风何尝不是义无反顾的对她好呢。
同一件事,站在不同人的角度就会有不同的结果。比如王琳,如果把别人放在她的位置。兴许许风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或者说许风不会过得这么安逸。
古人有云,齐家治国平天下。家是第一位的,有了家,男人才能安心立业,女人才能相夫教子。这样的大道理许风不懂,连一天学都没有上过,他真不明白那么多大道理。在他心里,没有比完成师傅遗愿更大的事儿了。
但是他不着急,或者说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许风不急,王琳就会一直陪在许风身边。等到许风感觉有危险了,就会把王琳送到安全的地方。总有一天,他会跟其余两位继承人来上一场真正的对决。
中午,许风和王琳漫步在小镇河边。不是有小舟经过,在水面上泛起一阵涟漪。许风和王琳站在河边,一起注视着刚刚经过的小舟。两个六七岁的小孩在舟上打闹,旁边撑舟的似乎是他们的娘亲。
王琳紧紧抱住许风的胳膊,柔声道:“我想两个孩子了。”
许风轻轻嗯了一声,平淡道:“想孩子就回去,等到他们再长大一点儿,咱们一家人一起出来。”
这次王琳出奇的安静,非但没有反驳许风的话,也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只是站在河边怔怔出神,似乎此时只是一副皮囊,而魂魄早已飞回千里之外。
等到王琳回过神来的时候,许风已经坐在河边了。抬头对王琳眯眼笑了笑,然后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的石头上。江南水乡,多得是花花草草,多得是小桥流水,多得是名山大川,却少了许风家乡独有的尘土。
夜幕降临时,许风和王琳刚好散步归来。途径楼下餐馆的时候,王琳破天荒的没有拦着许风,而是寻了个靠窗的位置。这里是看节目的好位置,也就是今天他们来得早些,如果再晚上半个小时,恐怕就只能坐在里面听声音了。
节目是每天晚上都有,但是水道两边的商家不傻,不可能每天都花那么多钱请人表演。常来的人都知道一个规矩,那就是商家们以头一天的营业额来决定第二天是否安排表演,或者表演按照什么样的规格进行。
对许风和王琳而言,能看热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