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养娘试探着问道。
杜恒霜淡淡摇头,道:“他在外院还方便些,我不太好去过问太多他的事情。”顿了顿,又道:“外院的东西我都还回去了。”
欧养娘心里有些不安,但是见杜恒霜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也就打住不说了,过来帮杜恒霜梳头。
这一天,杜恒霜在后院帮着收拾东西,也去库房找了几样新奇的礼物出来,命人包好了附上萧士及的帖子,给东宫送去,又命人去外院给萧士及说一声,说东宫下帖子请他们去观礼,他们不能不去。
当然,也许萧士及是不想去的,但是杜恒霜可舍不得放弃这个好机会。能够亲眼看一看太子妃吃瘪的样子,纵然被太子翻白眼她都在所不惜。
萧士及睡了几乎一天一夜,到傍晚才醒来,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带着宿醉的头疼,坐在床上发呆。
“侯爷……”萧义蹑手蹑脚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帖子,“夫人送过来的,说是东宫请侯爷和夫人去观礼,新太子妃的册封大典。就在明天。”
萧士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拿过来给我看看。”
萧义把帖子递了过去。
萧士及接过来扫了一眼,苦笑着道:“送份礼就行了,何必要去?”他真丢不起那人……
萧义讪笑着道:“小的也是这么说,但是夫人执意要去。小的想着,侯爷如今回来了,总不能事事让夫人一个人出去……”
萧士及叹口气,点点头,“好吧,我陪她去就是了。”说着,从床上下来,一个趔趄,差一点栽到地上。
萧义冲过来扶起他,担心地道:“侯爷,您别喝那么多酒了。夫人……夫人……也会担心侯爷的。”
“她会担心我?”萧士及冷笑,“你想多了,她心里早没有我了。”终于把这句在他心里盘恒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萧义无语。主子之间吵架,他瞎掺和啥?便紧紧闭了嘴,出去打水进来服侍萧士及梳洗。
“侯爷,要不要回内院吃晚食?”等萧士及收拾好了,萧义才问的。
萧士及摇摇头,“就在这里吃。有什么吃什么,也不用去内院打招呼了。”
萧义忙道:“大少爷和大小姐还问起侯爷呢。”
“等我心情好些再去看他们。现在进去,又跟他们的娘吵起来,倒是吓着孩子,还是先不去了。如果他们再问,就说我病了,等病好了,自然去看他们。”萧士及说着走出去,到院子里打了两趟拳,出了一身汗,才觉得好受些,去浴房沐浴,然后出来吃晚食。
晚上他还是睡在外院,不过因为昨天睡得多了些,他看了很久的书,很晚才睡。
第二天倒是一大早,他就醒了过来,惦记着要陪杜恒霜去东宫观礼。
虽然担心太子会当众给他难堪,但是东宫既然送了帖子,很多事情,就容不得他做主了。
萧士及很是无奈。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想回到战场上,拿着刀箭解决一切问题,不用在这里日复一日地被人零碎折磨……
杜恒霜换好柱国侯夫人的服饰,又命人把萧士及的柱国侯礼服给送到外院。
萧士及换好衣裳,正好听说杜恒霜已经往外院的大门那边去了,便赶了上去。
两个人见了,都有些尴尬。
不过当着下人的面,倒没有再吵架,只是淡淡点头,打个招呼,便一起出了角门。
柱国侯驾制的大车停在大门口,赶车的是钱伯。后面跟着两辆给下人做的车。
萧士及扶着杜恒霜的胳膊,送她上了车,自己正要登车上去,就听见穆夜来的声音突然柱国侯府院墙角落那边传过来。
萧士及皱了皱眉,攀着车辕跃上车。
“夫人!侯爷!”穆夜来叫着杜恒霜和萧士及,已经快步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钱伯回头看了一眼车里面,问道:“夫人,要走还是等一等?”
杜恒霜淡淡地道:“等一等吧。”
钱伯便木然地坐在车前,目不斜视。
穆夜来走了过来,攀着车辕,看着车里面坐着的杜恒霜和萧士及,泪如雨下,道:“夫人,侯爷,我是来给两位道歉的。都是我的鲁莽和贪婪,坏了侯爷的事,让侯爷没了差事。我之前确实不知道会这么糟糕。我爹跟我说,这样做是为侯爷好,我就信了,才想着侯爷人单势孤,需要这些人手,才贸贸然收了那些礼物。后来陛下罢了侯爷的官,我才知道祸闯大了,而后,我又知道了我爹不止利用我,利用侯爷,还要……图谋不轨,对陛下不忠不义,我才实在忍不住,出来主动首告我爹。——我知道,我不是孝顺的女儿,但是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曾经是太子妃的女官,是为太子做事,更是为陛下做事,而且我姐姐是陛下的贵妃娘娘,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把我们穆家带入歧途。”
萧士及和杜恒霜都是一愣。两人不自在地对视一眼,又各自别过头去。
穆夜来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苎麻粗服,头上只绾了一个简单的椎髻,没有任何钗环首饰,脸上脂粉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