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问完后,看了看许元元。
许元元面带笑意看回来,没说话,眼神审视。
上官清在药箱里找着东西,还用一瓶酒洗了洗手,轻声说:“小哥不必在意,我本也不打算拆穿,但是给姑娘治伤总要问清楚一些,出了这个屋,我只当没看过没见过。”
他是秦钺信任的人,许元元下意识觉得,这人可以信任。
而且只是隐瞒性别和身份,本也不算什么,就算被拆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知道先生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我们出来这么久都没人看出来。”
她都把自己糟蹋的这么丑了,他还能一眼认出来,也太人才了吧?
上官清倒是很随意的说:“在下是医者,看人自然跟平常人不同,两位便是面皮再变,骨相也不会变。”
男子跟女子的骨相比例不同,法医有时候也会根据骨头的比例,对尸体进行初步的判断。
许元元对他作揖道:“请先生代为隐瞒,我们没有恶意,不过是出门在外,为了方便行事。”
上官清表示理解,也说了会守口如瓶,便开始给阿馒治疗。
他手法娴熟,把刀在火上消毒后,一挖一挑就把箭头挖出来了。
这箭头还带着倒刺,拔下来了阿馒一块肉。
虽然过程看似很快很简单,但是硬生生被挖开一块肉,谁也受不了。
阿馒紧紧咬着被子,疼的差点晕过去。
许元元心疼坏了,在她头上轻轻摸着,趴在一边跟她说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等上官清给清理好伤口又上了药,只吩咐了好好休养,便先出去了。
还有其他伤员要处理,他也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许元元自己也知道伤员该怎么休养,再次谢过他,便回来照看阿馒。
衣服得换,身上得擦洗,人也得吃饭。
吴老爹已经烧好了热水,给送到屋里就出去了。
许元元把阿馒照看好,看着她睡了,又赶紧出去做饭熬药,忙的不可开交。
她算了算秦钺那边带来的人,量出来大米,好给众人一块做饭。
因为人太多,光吃米饭不知道要吃多少,这边的人也更喜欢吃面食。
蒸馒头麻烦,她便找出粗粮等做了很多菜窝窝,又当饭又当菜吃。
吴老爹也不去别的地方,就跟着她打下手。
大概是嫌弃自己身上有臭味,他也不敢靠近了,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许元元也需要人帮忙,看他总离得这么远,便招呼他过来。
“我要做这么多人的饭,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劳烦吴老爹帮我打打下手了,您也别离得这么远,我这身上也没什么好气味。”
吴老爹却是摇头:“许掌柜,您别这么说,您就是这世上最美的菩萨了。”
许元元愣住,赶紧看了看左右。
吴老爹竟认识她?
见她诧异还警觉,吴老爹便把真相说了。
“其实,去年年底我也曾跟着村民一起去山阴郡逃难,那时候我病了,就住在您给难民们盖的竹屋里。”
“因为您去的时候我在屋里养病,所以您也没见过我,但我从窗户里往外看过您,知道您长什么样。”
许元元是他们吴家村的恩人,不光给他们活干还给提供药材,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便是许元元变成什么样,吴老汉也不会忘了她。
许元元诧异道:“在牛头山,你就认出我来了?”
所以才帮她们逃出来,更为了帮他们拖延时间,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吴老爹摇头:“在牛头山宅子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只是我看你故意打扮成男人,肯定有什么事要办,就没说。”
虽然没说,但是他一直记着,而且还时时关注。
许元元谢过他救命和帮忙隐瞒,跟他小声说,希望他继续隐瞒她们女子的身份和真实身份。
她也有点郁闷,虽知道马甲迟早会掉,但是今天一掉再掉,也太丢人了。
吴老爹点头:“老汉不爱说话,但也一言九鼎,掌柜的对我们吴家村有大恩,就是搭上命也值得。”
许元元摆摆手:“没那么严重,可别总是说命啊命的,人还是得活着才有希望。”
吴老爹又点点头,没多说,但却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除了生死和家国无大事,许元元能帮他们的村民收敛尸骨还给他们一口饭吃,这是比性命还要重的恩情。
别说要他一条命,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愿意。
许元元也没再多说,跟他说自己需要人帮忙,现在他活没了,让他跟着自己。
吴老爹也同意了,就跟在她后面做事。
这院子里的食材简单,许元元就着有的食材做了饭,跟秦钺说了一声。
秦钺便叫大家来吃饭,看许元元拿着她和阿馒的饭菜进屋,不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