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四阿哥痊愈之后,李金桂绷紧的弦似乎一下子松懈下来。
接下来也该要仔细查查这次莫名其妙的天花究竟缘何而来!
连着几日,李金桂将四阿哥房中的东西仔仔细细来来回回整理检查数次,但却始终无果。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忽然染上天花,他的衣食住行几乎由她一手包揽。
天花传染肯定要有源头才对,近来紫禁城内并未有任何宫中传出天花的消息。
他房中一应物品都是自己亲自料理,四阿哥素来喜洁净,所以她打扫清理的极为频繁。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此时她再次扫视房内,忽然望向那把焦尾琴。
她仔细审视这把焦尾琴,细细观察许久似乎没什么异样。
她不甘心的将琴翻个面,又一寸寸的细细敲打一遍。
躺在床上的胤禛见她在捣鼓皇阿玛送他的生辰礼物,忙吩咐她动作轻一点。
若是磕坏碰坏这御赐之物,那可是大罪。
就在她以为自己多虑,即将放弃盘查之时,忽然摸到一块隐蔽的凸起。
她取过随身携带的柳叶刀撬开那处异常,赫然看见那琴身内塞着一块带血的布料,原来如此。
她谨慎的用刀尖挑出布料,没想到凶手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御赐之物做手脚。
“咿?这布料上似乎还有字!”
李金桂将布料挑开摊平,只见那巴掌大的布料上竟是写着血字:母债子还!
胤禛只是淡然盯着那染血的布条,良久之后轻笑一声,然后背过身去不再发一言。
“内务府由佟佳一族之人掌管,皇姐也因天花薨逝,这证据实在太过明显。”
“一切线索都如此巧合指向钟翠宫,这恰好说明爷染痘这件事与钟翠宫无关,这是有人想栽赃嫁祸。”
担心李金桂鲁莽行事恐遭凶险,他将心中疑虑说出。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金桂恍然大悟,要知道他们主仆二人势单力薄,若是钟翠宫真的要对四阿哥下毒手,那四阿哥也无法平安活到如今。
究竟是谁?如此处心积虑想要他的命?
这一石二鸟之计阴毒至极,即除掉四阿哥,又能嫁祸佟佳贵妃。
就算四阿哥侥幸活下来,若是发现这焦尾琴内的秘密,也定会与佟佳贵妃彻底反目。
此人机关算尽,真真是好心机,好计谋!
若要说扳倒佟佳贵妃最大的受益者是谁,放眼整个后宫,那只能是德妃娘娘。
不可能!虎毒不食子!
李金桂第一时间在脑海中抹杀这个无比荒谬的念头。
“将焦尾琴处理干净,这毕竟是皇阿玛御赐之物。”
“还有,血书之事不得声张!”
如今敌暗他明,胤禛能做的只能息事宁人,先按兵不动再徐徐图之,一计不成,此人定还会寻找可乘之机。
但想到那人竟是利用皇阿玛送的生辰礼物藏污纳垢,他的眸子不觉中冰冷几分。
此人何止想一石二鸟,而是想一箭三雕!
焦尾琴乃皇阿玛御赐之物,此人用心歹毒,竟还想离间他与皇阿玛。
“只可惜这把上好的焦尾琴…”胤禛无奈叹息道。
李金桂轻轻叹口气,将琴小心翼翼挪开。
“爷放心,待奴婢处理干净这把琴后,它必定完好无损重新回到爷的房中。”
不知不觉中已到五月中旬,此时李金桂正坐在一张小竹椅上,聚精会神的给四阿哥赶制夏天的新衣裳。
陛下在四阿哥生辰之时赏赐下绫罗绸缎虽被晴儿巧立名目克扣不少,但仍是留下为数不多的几块料子。
为防止晴儿又作妖,她只能将布料赶快做成衣衫。
她边缝补边仔细检查细细的针脚,时不时抬眼看着四阿哥与他的谙达马齐和伴读年羹尧在院中练剑对弈。
一个月前,年羹尧的父亲年遐龄走马上任湖广总督,督湖北湖南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是大清朝九位官阶最高的封疆大臣之一。
大清朝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武将出身的总督上任之前,必须留下直系的亲眷。
美其名曰上表衷心,实际上是变相的将自己的家眷留在京中沦为质子。
年氏一脉战功赫赫,而年家的子弟多效力于湖广的汉军旗中。
湖广的汉军旗绿营骁勇善战在民间有“年家军”的暗称。
帝王之心总难揣测,于是年遐龄也只能循例将自己的嫡长子年希尧与庶子年羹尧留在京中。
大清自入关以来,历代帝王都认为大清的儿女要文武双全。
而且也说清朝是马背上夺的天下,不过这仅仅是对下一代的统治者的要求。
因为身为统治者就是要做到文武双全。但是相对而言,大清朝武将的地位就是没有其他朝代那么高的。
只有乱世才会出现英才,如今虽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