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桂正帮着四阿哥添置柴火,她有些茫然的挠挠头,
“奴婢只知一山难容二虎,陛下对八阿哥的舐犊之情发自肺腑。”
“还有陛下待良妃娘娘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奴婢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奴婢虽愚钝,也知陛下太子怕是被陛下当成替八阿哥挡刀子的傀儡。”
“陛下如今这些举动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看着像是安抚太子,还有太子爷身后的赫舍里一族。”
“总而言之,父母之爱子,当为之计深远!”
“火小一些,这羊肉要文火煨制方可熟烂绵软。”
胤禛拈起几颗葱花撒进沸腾的羊肉汤中,没有对李金桂的见解做出任何点评。
聪慧如太子殿下,又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这无上皇权,就这么被横空杀出的八弟给截胡,太子哥这口恶气焉能咽下,反正换成是他肯定是万万不能!
而太子在歇息半月之后,便开始始上朝议政,一切似乎回到原点。
但七窍玲珑心的政客们却嗅到一丝不寻常,这对天下至尊的天家父子,怕是早已开始貌合神离。
太子爷本位中宫嫡子,身后的母族势力更是坚如磐石,可惜他与那至尊的位置终只是过客而已。
康熙三十二年春,两朝帝师孔济世受陛下嘱托,于畅春园无逸斋内传道授课。
紫禁城内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而李金桂和小苏子自然是听到养心殿的诸多留言。
此次陛下诏谕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礻我,十二阿哥胤祹,十三阿哥胤祥八位适龄皇子蒙学。
却独独没有四阿哥胤禛!
此时李金桂正郁闷的坐在莲池边光着脚丫子凫水。
“噗通!”
接二连三的石子滑破涟漪,顿时水花四溅,身后响起银铃般的的笑声。
“李金桂!这马上就要到夏天了,你思的什么春!”
“蓝齐儿你给我下来!”
李金桂气鼓鼓的起身,连鞋袜都顾不得穿上,噔噔噔噔迈着碎步朝着身后的云松树走去。
“就不!你上来呀!”
从郁郁葱葱的树丛间伸出一张带着满脸坏笑的少女脸庞,还吹着戏虐的口哨,活脱脱一副雅痞模样。
少女同样光着脚丫子,此时一手拿着一个鸟巢,依稀可见鸟巢中有数枚鹌鹑蛋大小的灰色鸟蛋。
蓝齐儿是荣妃宫中的采买宫女,更是李金桂在这紫禁城内唯一的手帕交。
这些年来多亏她明里暗里对她多方接济,否则李金桂在紫禁城内的生活会更为举步维艰。
“我从御膳房偷来几个番薯!择日不如撞日!今日烤地瓜如何?”
“吃吃吃!就知道吃!小心变成肥婆嫁不出去!”
“那今日出宫吗?走!看看咱的铺子去!”
李金桂匆忙作出噤声的动作,蓝齐儿因着职务之便,时常有出宫的机会,李金桂的刺绣品也时常托她带出去变卖。
而她口中说的铺子,则是李金桂在四阿哥的授予下,与蓝齐儿合作开设的酒肆茶楼。
“金桂姐!可叫我好找!四阿哥正到处找你呐!”
苏培盛隔着荷花池在对面的廊桥水榭处焦急的呼喊着,李金桂匆忙整理好衣裳。
“来了来了!”
“死丫头!过几日再找你玩儿!”
李金桂朝着蓝齐儿做个鬼脸,匆忙朝着钟粹宫的方向赶去。
“喂!等等!臭丫头!今儿个是你的生辰,拿去!前几日逛街的时候看到花想容新出的云鬓花颜脂,山茶花味儿的!”
“哇!”
云想衣裳花想容,有哪个女子不喜欢这些能让人变得更为明艳动人的胭脂水粉,李金桂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
“谢谢你,蓝齐儿,过几日再找你玩儿!”李金桂爱不释手的抚着胭脂盒,一步三回头的朝着钟粹宫的方向赶去。
而蓝齐儿却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彻底消息在眼帘中。
“公主,时候也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梳洗一番再行回宫!”
“本宫今日要出宫散散心!”
“荣妃娘娘和三阿哥还等着您回宫用午膳呢!公主,奴婢只是个奴才,求公主饶命!”
那年长的宫女哭丧着脸苦苦哀求道,三公主自小受尽陛下宠爱,养成刁蛮任性的顽劣性格。
但顽劣归顽劣,心眼却并不坏,所以每每劝服不了她的时候,她就会使出平日惯用的苦肉计。
“知道了!”
蓝齐儿不耐的捂住耳朵,不想再听这教导姑姑喋喋不休。不久后就算想听也再也听不到了吧。
“皇姐!”
一阵清冷的声音乍然响起,眼前出现的人却是让她有些诧异。
“四弟,方才你不是打发人来唤她回去么?怎么?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