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带过来,爷有话要单独对他说!”
这个不成器的窝囊废,竟是吓的尿了裤子。胤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狠狠剜了一滩烂泥般蜷缩在地上的年希尧。
可无奈的是,他的使命就是要将这烂泥扶上墙。
李金桂看着四阿哥将年希尧拖到暗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年希尧再度被押解到祭台下。
“年羹尧!放了我儿!否则我就让这些人都跟着陪葬!”
“妹妹!母亲!爹!”
年羹尧看着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亲人顿时目赤欲裂,提剑就要冲上去拼个鱼死网破。
“年羹尧!你到底降是不降?难道你真的要看你的好妹妹血溅当场么?”
“区区一个家主之位罢了,你竟忍心用至亲的鲜血和白骨铺就!”
龙清秋添油加醋的嘲讽道。
“回想起来爹病的蹊跷,莫不是你们母子二人给爹下了毒!”
年羹尧忽然意识到什么,斩钉截铁的质问道。
“你胡说,说到父亲的病,我还没兴师问罪于你,你倒是先倒打一耙颠倒是非黑白。”
年希尧忙不迭解释道。
“整个年家都知道,在去京城之前,本少爷一直在军营之中分身乏术,又如何谋害父亲?”
“倒是二弟你!父亲偏宠柏姨娘简直到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地步,莫不是柏姨娘和你仗着有父亲撑腰,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我年羹尧以自己的名誉前程立下誓言!若父亲的病与我有半点关联,我年羹尧定不得好死!五雷轰顶!”
“大哥你和母亲有胆量立誓证明清白吗?”
“年羹尧!父亲最疼爱的人就是我!我又岂会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
“老妖婆!你还没死啊!”唐琉樱说着甩出一记飞镖。
旁边的仆从猝不及防,等到回防之时,龙清秋覆盖在脸上的面纱早已经被暗器击落,露出一道道结痂的狰狞伤痕。
“啧啧,这小嫩肌,恢复的比我家隔壁那皮糙肉厚的小翠还快……”
“小翠是谁?”
“哦,我家隔壁的老母猪。”
唐琉樱好心向提问的蓝齐儿解释道。
“母亲!!”
年羹尧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五花大绑着由兵丁粗鲁的拖着前行,顿时眼中都盈满担忧心疼的泪光。
而柏氏的脸上都是纵横交错的刀疤,虽钗裙散乱狼狈不堪,但却从容淡然,站的笔直。
“娘没事,不要怕!”
她收起望着年羹尧的慈母柔情,转过身去,一张愤怒的脸扭曲着,咬牙切齿对着龙清秋呵斥道:
“你敢说老爷的病与你无关!我找人查过老爷的症状就是中蛊毒所致。”
“你要这家主之位拿去就是,我和我儿子不稀罕这家主的位置!”
“放过老爷,一日夫妻百日恩,说到底都是我让你不痛快,得罪你的人是我!是我柏如眉!”
“家主令就在你身上!你想不到吧!你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家主令就整日戴在你头上!”
柏氏讥讽的看着龙清秋气急败坏的扭曲脸庞。
“贱人!”
龙清秋匆忙扯下发髻上的紫玉发簪,这发簪是年家的传家宝,只有身为当家主母的正妻才有资格佩戴。
她在年家没有夫君的宠爱,空有这嫡妻的头衔,她自然十分在意这唯一代表她地位的东西。故而几乎是从不离身。
这发簪就是家主令!
她这个嫡妻被蒙在鼓里,而柏氏这个妾室却心知肚明。
难怪每回逼问柏氏关于家主令所在的时候,她会是那种讥讽嘲笑的表情。
龙清秋将那发簪紧紧的攥在手中,直到发簪刺破她的指尖,钻心之痛弥漫心间才缓缓回过神。
“年遐龄!我恨你!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东西?”
龙清秋痛哭流涕的举着发簪冲到奄奄一息的年遐龄面前。
对这个男人爱之深则恨之切,最后才发现这半生的痴心竟是错付,既然生不能同衿,那就死同穴吧!
“老爷!!”
柏氏惊呼一声挣脱束缚冲到年遐龄面前,龙清秋手中的发簪不偏不倚正好刺中她的心口。
“母亲!”
“不准过来!不准报仇!好好照顾你爹和你妹妹,否则我死也不能瞑目…”
“遐龄哥哥…如眉…如眉先行一步…”
“如眉…”
年遐龄虚弱的呼唤着心爱女子的名字,却绝望的发现他只能无助的看着她倒在血泊中,近在咫尺间,却将天人永隔。
“就算死,也是我与他同穴!你只是个妾室!贱人!来人!把她拖下去烧成灰烬!”
“龙清秋!”
胤禛将长剑抵在年希尧的脖子上,幽幽喊道。
“年遐龄还是年晓蝶,你选一个交换人质!否则你没有嫡子继承这偌大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