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从听雪堂传出宵禁的严令。
亥时之后,禁止闲杂人等在王府内闲游。
这闲杂人等具体指的是谁,别人不知道,但年邀月心中可是清楚的很。
王爷这道禁令明摆着就是给她这个侧福晋难堪。
此时她正提笔踟蹰,面上的表情异彩纷呈,最后无尽的感慨被墨染晕开。
“来人,将这封信送出府,送到我兄长年希尧手里。”
“奴婢遵命!”
年邀月看着站在面前低眉顺眼的陌生面孔,惆怅的心绪再次跌落到谷底。
那青衣丫鬟捧着年侧福晋的书信,却并未将那书信直接派人送出府。
而是七拐八绕的走到一处角门,旋即叩了叩那角门。
约莫过去一盏茶的功夫,苏培盛皮笑肉不笑的走了出来。
信上的火漆密封自然能处理的滴水不漏,此时苏培盛将那封还未展开的书信展开。
蒙王爷信任,他多少识得几个字。
这书信的内容倒是稀松平常,左不过就是问问娘家的事情。
不应该啊!苏培盛狐疑的将那书信举到面前,正要郁闷的放弃查验之时,忽而鼻息间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是!?
他不确定的将信笺探到鼻尖,一股子淡淡的柠檬果香,混着梅花的清冽香气若有若无。
“哼,就这小伎俩,敢在你苏爷爷面前拿乔!”
苏培盛冷笑两声,旋即将那信笺放在烛火上熨了一圈。
很快墨色字迹的间隙就出现淡橘色的簪花小楷。
他鄙夷的瞧了瞧那书信上的内容,很快就将书信扔在地上。
“拿走吧!”
这年侧福晋就是个墙头草,风吹两边倒,以为拿柠檬水写字儿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这种小把戏在苏爷爷面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今儿是万寿节,因着弘历的原因,此时李金桂能有幸赴宴。
万岁爷寿辰,自然是普天同庆,按照长幼顺序,皇子们携家眷依次向万岁爷敬献贺礼说吉祥话。
大阿哥和二阿哥被圈禁,自然不会出现在寿辰夜宴煞风景。
李金桂不喜欢这喧哗,只安静的按照自己的名分顺序夹杂在众人间。
来宫宴都是讲究排场,待排场走完,基本饭菜都凉透了,实在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暗自庆幸来的时候与四爷都提前用过晚膳,此时李金桂猫在角落与宋格格和耿格格低调的嗑瓜子儿。
“八贝勒福晋携贝勒府家眷给万岁爷贺寿!”
八贝勒福晋?
原以为八贝勒病倒,八福晋不会前来万岁爷寿辰受尽冷嘲热讽,没想到她竟是有此胆识。
“臣媳郭络罗氏携家眷给皇阿玛贺寿!”
“八贝勒本想亲自前来,奈何沉疴未愈,行走不便,八贝勒千叮咛万嘱咐,命臣媳一定要携家眷前来!”
“这红绸之下又是何死物?”
康熙帝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不讨喜的儿媳,若非她在背后推波助澜,老八又如何能变成扶不上墙的烂泥。
“皇阿玛圣明,竟是猜到臣媳敬献的是寿山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