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康熙六十一年初春。
康熙爷在畅春园内举行第二次千叟盛宴,预庆祝来年的七十岁万寿节。
虽然胤禛精心准备,但仍是有不少老人驾鹤西去。
他暗暗下决心,将来他若是当皇帝,定不会如此劳民伤财的举行这种宴会。
康熙帝龙心大悦,而且罕有的再次在宴席上点名弘历生母钮祜禄氏乃有福之人。
如今雍亲王已然是无冕之储君,更握有形同监国之权。
自入冬以来,万岁爷就在畅春园内养病,文武百官纷纷会意,这皇位啊,已经是雍亲王的囊中之物了。
“金桂。”
蓝齐儿眼眶微红,李金桂本被那些个来巴结的命妇们围在当中不得脱身,此时匆忙借机离开。
“怎么了?书呆子欺负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不是~”
蓝齐儿和李金桂来到偏僻处,她取下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痕。
“皇阿玛的身子骨不大好,太医说熬不过来年七十岁万寿节,我呜呜呜”
那毕竟是她的皇阿玛,虽贵为天子,但也是个垂垂老矣的老父亲。
看着蓝齐儿泪眼朦胧,在这一瞬间,李金桂感觉到愧疚,蓝齐儿为了万岁爷的病情难过,而李金桂却在盼着万岁爷早些
他毕竟是胤禛的皇阿玛,弘历的皇玛法,算是家人。
“事到如今,我们当晚辈的只能在万岁爷有生之年,好好陪伴。”
心内百感交集,李金桂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蓝齐儿。
千叟宴没多久,万岁爷的龙体再次抱恙,卧病不起。
李金桂三天两头不是被乌拉那拉氏禁足,就是被四爷以各种理由挑刺找茬,惩罚禁足。
局势越来越剑拔弩张,但她能做的只是蜷缩在壹心斋内,扮演好一个失宠的格格角色。
畅春园内,康熙帝在梁九功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身来。
而胤禛则跪在皇阿玛面前,看着皇阿玛日渐枯槁的面容,胤禛面露忧色,但心中却隐隐带着窃喜,这两种背道而驰的情绪亦折磨的他夙夜难眠。
“你果然是朕最出色的儿子!呵呵~”
康熙帝觉得自己有些失败,竟是被儿子给耍的团团转,还沾沾自得,以为将整个乾坤都执掌在手中。
“朕改主意了!钮祜禄氏,朕亲自下旨赐死!”
“皇阿玛!她做错了什么?为何您一定要与她针锋相对!”
胤禛匍匐于地,将额头贴在冰冷的汉白玉地面上。
“世间安得双全法,皇位和她,你只能选择一样。”
江山社稷与胭脂美人,他终要负其一。
“皇阿玛!”
胤禛抬起头来,与皇阿玛对视。
“您后悔吗?您用至亲至爱的血,为大清江山国祚献祭?”
康熙帝眼瞳一缩,似乎没有意识到胤禛会用这种怜悯的语气质问他。
后悔吗?
不,他怎么会后悔。
“朕不悔,朕是天子,此生注定无泪无悔!”
脑海中浮出一张妍丽的笑颜,他摇摇头,将那张笑颜驱散。
“朕已命人带着朕的旨意,前去将她赐死!”
“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