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打紧,关键是那棵白果树栽在胤禩额娘良妃的陵墓旁边。
因为白果树已经有百年的树龄,所以要连根拔除,自然要惊动一旁的良妃陵寝,即使只是衣冠冢。
四爷这是在嘲讽八爷近来找江湖道士张德明给自己算命,言明八爷府邸中的白果树乃吉兆。
八爷是亲王,王上加白是个什么字?
都说白果树是吉兆,如今胤禩额娘的坟都快让人被刨了。
这兄弟二人都当玛法的人了,还如此幼稚,李金桂已经不抱希望于这对兄弟能兄恭弟友了,只希望这对兄弟不要打起来就成。
想起康熙爷的临终托孤遗诏,李金桂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她心内百转千回之际,在伏案疾书的四爷已经停笔。
“弘历会不会年纪太小了?”
李金桂看着墨迹未干的立储诏书。
“皇阿玛的眼光独到,与爷不谋而合,弘昐脾气过于耿直,做事踏实,但创新求变不足,弘昀是将帅之才,却心思单纯。”
四爷一下子就点出两个儿子的不足,李金桂默然。
“弘昼那孩子,胎里不足,他其实是几个儿子里最出色的一个。懂的藏拙,但当皇帝是天下第一苦差,爷担心他这病娇的体质承受不起。”
“弘历这孩子临机应变,但爷总觉得这孩子不是个从一而终的孩子。”
“而且凡事好大喜功。若没有能臣辅佐,这孩子怕是迟早都会将爷这些家底给败光。”
“但不得不说,几个儿子中,唯有弘历堪担社稷宗庙大任。”
“爷,都怪我”
若四爷的子嗣不会如此单薄,也不会落到无人可选的情况。
胤禛感觉到金桂情绪渐渐低落,忙不迭开始轻声安慰她。
“但爷的几个儿子,至少比皇阿玛的儿子更为优秀,没有为了皇位而兄弟相残,胤禛该感谢你才是。”
“不必担心,胤禩既然如此喜欢搀和爷的家事,那他的后宅也别想安生!”
四爷为了宽慰她的情绪,甚至贬低自己,李金桂更是愧疚难当。
“爷,臣妾想要爷登基后的第一子。”
“不准!”
她的身子骨不好,而且已经不再年少,若非早年间断定她的身子骨再无机会怀上子嗣,他定会悄悄命人准备避子汤。
“哦~”
李金桂瘪瘪嘴,她也觉得自己恐怕再也没有怀子嗣的机会了。
“皇上,漠南呈来的八百里加急!”
漠南?
本想回避的李金桂顿时刹住脚步。
胤禛展开奏折,旋即面色一沉。
“金桂,你是不是背着爷与蓝齐儿密谋了?”
“密谋什么?”
蓝齐儿匆匆忙忙回漠南,她连蓝齐儿的面都没见到,怎么密谋?
“蓝齐儿她”
胤禛不敢看金桂,欲言又止。原以为这是金桂和蓝齐儿之间密谋的金蝉脱壳之计,但如今…
“怎么了?蓝齐儿出什么事了!”
看着四爷越发凝重的神情,李金桂暗道不妙,一把夺过四爷手里的奏折。
“不!怎么可能!她身子骨素来比我好,怎么可能忽然染病暴毙!!”
“我不信!爷,胤禛,我要去漠南!现在就去!”
此时李金桂已经哭成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