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刹红螺寺,今日只有一对人间至尊的有情人前来进香。
李金桂与四爷相依相偎,二人才刚回宫没一会,太医院的人就来乾清宫禀报四爷。
年贵妃不好了。也就这几日的时光。
“皇上,不如将年氏晋封为皇贵妃冲冲喜?”
年邀月的身子骨早被德妃和乌拉那拉素娴那些人坑惨了,能活到今日已是苟延残喘。
晋为皇贵妃,一来能安抚年氏一族,二来,年氏对四爷痴心错付,能给她一个头衔弥补也好。
雍正三年,十一月十五,四爷下旨将贵妃年氏封为皇贵妃。
已经病得无法起身接旨的年邀月在奴才的搀扶下,强撑着病体起来领旨谢恩,但脸上却根本没有半点喜色。
翊坤宫的奴才们亦是高兴不起来,如今主子病重,皇上在这个愁云惨淡的时候,下旨晋主子为皇贵妃,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冲喜。
乌拉那拉素娴看着病恹恹的年氏,这女人终究是扶不起的阿斗。
在感情中,并非好人就一定有好报,而是被爱的那个人,才会有好报。
“皇后娘娘,如今年氏眼看着就是一招废棋,这该如何是好?”
“谁说她是废棋?就算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首,本宫亦有办法物尽其用。”
雍正三年十一月二十。
雍正帝于乾清宫设家宴,皇室宗亲俱在出席之列。
席间熹贵妃钮祜禄氏伴驾,众人看着仪态端庄的熹贵妃,哪儿有半点疯癫的状态。
倒是宜太妃言行无状,在家宴上大吵大闹,最后被皇上给撵出了乾清宫。
听着乾清宫丝竹绕梁,不绝于耳,但翊坤宫内,却是一派凄凄惨惨戚戚的寂静。
纵屋内铺设地龙,但年邀月仍是裹着厚实的大氅,慢慢地品着苦涩到让人落泪的汤药。
窗外安静的仿佛能听见雪落下的声音。
原本闭目养神的她睁开了眼睛,眸中蓄着无尽的懊悔,她看着这漫天的雪无情,回首这一生,最好的光景都赔付于痴心错爱中,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该她的,到最后一件都要不回?
“过几日,让熹贵妃来翊坤宫见本宫。”
如今她是皇贵妃,内务府亦在紧锣密鼓的替她甄选封号,呵,不,应该为谥号,给死人用的谥号。
贵为皇贵妃又如何,她甚至连封号都没有。
她用苍白枯槁的指尖沾着喝剩下的药汤,在桌子上缓缓的书写着。
很快一个隽秀的熹字跃然于桌案上。
皇上将对钮祜禄氏所有的情意都倾注于她的封号上,熹,皇四子胤禛喜爱的女人。
忽然很羡慕钮祜禄氏,没有倾城红颜,却成为最后的赢家。
“皇贵妃要见本宫?”
李金桂下意识想拒绝,但皇贵妃身边的奴婢忍冬似乎有备而来,此时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呈到熹贵妃面前。
“皇贵妃料到熹贵妃您会拒绝皇贵妃的召见,所以临行前,拖着病体,亲手书写一封书信,让奴婢则机呈给您。”
琉璃接过忍冬手里的书信,待仔细检查之后,这才呈到熹贵妃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