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弘昼,你们兄弟二人仔细瞧瞧,若看中哪家的秀女,与皇额娘说便是。”
乌拉那拉素娴以嫡母的口吻说道。
李金桂不动声色,放下手里的茶盏,按理这场选秀,皇子们不必出席,但乌拉那拉素娴却将弘历和弘昼这两个尚未娶亲的皇子请来。
弘历和弘昼兄弟二人的嫡福晋,四爷都给挑好了,虽然乌拉那拉家的女子心气都高的很,断不愿意与人做妾。
但皇子的妾室却比封疆大吏的嫡妻还风光。这些女子定会削尖脑袋争着当皇家妾室。
乌拉那拉素娴瞧着四阿哥弘历的眼神时不时瞥着乌拉那拉家的姑娘,顿时面露得意之色。
“弘历是兄长,那就由你先来吧。来人!”
乌拉那拉素娴命人取来一柄玉如意,两个绣花香囊。
“玉如意只有一柄,可要慎之又慎。”
李金桂瞧着弘历接过玉如意,面露纠结之色。
“弘历,额娘方才说的话可要记在心里。”
李金桂话里有话,但不悦的神情已经在提醒弘历,不准选乌拉那拉氏的女子。
“儿子知道。”
弘历抿唇,端着手中的玉如意,玉如意的人选本来是嫡福晋,但如今他的嫡福晋已经花落富察氏。
那么此时他手中的玉如意就代表着选出侧福晋的人选。
看着额娘愈发寒着脸,而婉清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弘历忽然觉得手里的玉如意仿佛有千金重。
心烦意乱的将玉如意放下,旋即拿起绣花香囊。
心如擂鼓,在朝堂上与那些老狐狸斡旋也从未如此紧张,此时他手心里竟是溢出冷汗。
他缓缓踱步到乌拉那拉婉清面前,二人含情脉脉。相顾无言,但眸中的情意却仿佛能溢出眼眶。
看着婉清眸中带泪,弘历心中一阵钝痛,旋即一咬牙,将手中的绣花香囊递给婉清。
“咳咳咳~”
身后传来额娘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弘历惊得手一抖,竟是将手里的绣花香囊掷向一旁的秀女脚边。
“奴才高氏,叩谢四阿哥赐香囊。”
秀女高氏含羞带怯,感激涕零的跪下谢恩。
“内务府主事,大学士高斌之女,赐香囊。”
“熹贵妃,孩子们大了,很多事情若是管的太宽,亦非好事。”
善于察言观色的齐妃李氏自然瞧出李金桂母子之间不大融洽的气氛。
于是状似苦口婆心的规劝,实则是将事情在众人面前挑明。
“对了齐妃,本宫母族似乎也有几名秀女参选,三阿哥弘时嫡福晋新丧,不如考虑考虑我们钮祜禄一族的女子?”
来啊,她不主动找事,但事情来了,她定奉陪到底!
“不是本宫卖花赞花香,钮祜禄氏一族的女子素来都是秀外慧中!”
“先帝爷时期的孝昭仁皇后,温僖贵妃,都深受隆恩,而本宫亦受皇上宠爱,本宫瞧弘时那孩子平日都是闷闷的不怎么说话,正好需要解语花。”
李金桂唇枪舌剑,说的齐妃李氏哑口无言,就怕熹贵妃真的将钮祜禄氏一族的女子塞给弘时当继福晋。
“本宫瞧前头那青衣衫秀女右手边的那位秀女看着像是个能生养的有福之人。看着与弘历很般配。”
乌拉那拉素娴故意绕过母族的侄女,成功见到四阿哥弘历眸中的希翼变成浓重的失落之后,顿时觉得快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