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
机灵的苏培盛在踏入漆黑的钟粹宫那一瞬间,就发现不对劲。
此时已经盘问了钟粹宫的奴才后,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复命。
“她?”
“熹贵妃她,她出宫找荣宪公主了”
“为何不来乾清宫通传?”
“奴才方才已经仔细盘问过了,说熹贵妃在书房内留了纸条。”
苏培盛将用火漆密封的书信呈到万岁爷面前。
胤禛走到才点亮的殿内,正想展开书信过目,却敏锐的发现殿内有些不同。
很快他就发现十几幅或坐或立,风格迥异的画像。
“苏培盛!将这幅画拿去烧了!”
胤禛怒目圆睁,指着当中金桂穿着洋人衣衫的画像,朝着苏培盛咆哮道。
苏培盛被天子一怒吓得站都站不稳,待抬眸看见皇上指着的那副油画,差点给跪了。
这,这这,难怪皇上会动怒,洋人的衣衫简直不堪入目,衣襟都开到肚脐眼了都!
这这这似乎好像,怎么看着还挺赏心悦目。
一只茶杯咻的一声,砸在苏培盛的脚边。
他哆哆嗦嗦的正要去搬画,脚边又飞来一只茶杯。
“画留下,你出去!”
哎呦喂,可要了他的亲命。苏培盛如蒙大赦,一溜烟冲出了殿内。
而此时胤禛微眯着凤眸,负手静立在这幅不成体统的油画前,踌躇良久。
清隽的脸庞不知是因为嫉妒还是愤怒,而隐隐泛着微红。
他疾步上前,伸手举起那油画,旋即将那副油画搬进了内室,嗯,这样才成体统。
南风馆内。
蓝齐儿正翘着二郎腿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金桂,你瞧瞧这些小倌。一个个的可比书呆子和胤禛俊逸多了,书呆子总熬夜,一张脸就和风干的老腊肉似的。”
“我家爷亦好不到哪儿去,他总喜欢凝眉沉思,眉心的川字都能夹死苍蝇!”
李金桂将葡萄皮淬的一口,吐到手边的空盘子里。
两个怨妇开始互相吐槽自己的男人。
门外,被自家夫人嘲讽为老腊肉的张廷玉有些好奇的偷眼瞅了瞅皇上的眉心。
“爱卿亦觉得朕很老?”
胤禛虽然忙于政务,但太医院的人每日都来请平安脉,单从容貌看,他看着顶多三十出头,第一次,他开始对自己的容貌不自信了。
“不不不,微臣不敢,皇上正值千秋鼎盛之壮年,又如何会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廷玉感觉到头顶上的威压渐渐消失,暗暗松一口气。
此时南风馆里的妈妈领着两个带着黑帷帽,虽看不清容貌,但气质却芝兰玉树的少年郎朝着二人走来。
花妈妈心里直犯嘀咕,前头那几人真没眼力见,她走哪,那几人堵哪儿。
摆明了就是在找茬,花妈妈叉着腰,脸上仍是带着风尘味十足的谄媚笑容。
“几位公子,这道宽着呢,可否替老身挪了道儿,老身心宽体胖,这道怕是狭窄了些。”
她不说还好,可一开口,话音还未落,前头那些人竟是一字排开,将廊桥的小道给彻底封死了。
“岂有此理,几位公子好生不讲理,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们是来找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