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齐儿,你看看那几个孩子,杀人的屠刀都比他们的小身板还高出一截。”
“这么小的孩子,又如何穷凶恶极?”
李金桂说着,掀开马车帘子,径直跃下马车,朝着那些囚犯走去。
“金桂,天底下无辜可怜之人多了去了,你一个人如何能兼顾?”
蓝齐儿跟着跃下马车,想要阻止金桂多管闲事,要知道这些人犯说不定都是胤禛亲自下旨处置的,金桂这么做,无异于打胤禛的脸。
“是,我不可能帮助所有人,但,若是让我遇见,我定不会袖手旁观,不闻不问,任由那些孩子自身自灭,本就是一桩罪孽。”
“主子,这些人都是昆山徐家的家眷。”
昆山徐氏?李金桂想起来四爷几个月前大发雷霆,因为昆山徐冠卿写的一首所谓的反诗,其中一句叫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这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诗句,但却被暗讽为大清朝目不识丁,真真是荒谬至极。
“琉璃,拿我的令牌过去,让那些官差将徐家人送回去,不准刁难他们。”
徐冠卿已经伏法,但因为几行字就牵连徐家九族,甚至是无知妇孺,实在是牵强附会。
“金桂,你疯了,你这不是拆胤禛的台么?”
蓝齐儿挡着琉璃不让她前往,苦口婆心的劝谏金桂三思而后行,别动不动就与胤禛唱反调。
“他不会对我如何的,那些孩子是无辜的。”
李金桂不顾蓝齐儿的阻拦,仍是一意孤行要救下那些罪人。
领头的官差正好是旗人,而且还是钮祜禄一族的近支,见到嫡支的令牌,自然不敢怠慢。要知道钮祜禄一族的嫡支,可是宫里宠冠六宫的熹贵妃一脉,而她的儿子四阿哥弘历,是大清未来之主。
得到指令的官差们开始替那些囚犯们松开枷锁镣铐,而此时听到动静的胤禛缓步走下马车。
“苏培盛!”
“奴才这就去问问。”
“嗯,若查出来那些官差徇私枉法,就地正法。”
胤禛从来不姑息养奸。
苏培盛领命,可打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顿时苦着脸不知道该对皇上从何说起。
“主子,夫人夫人用钮祜禄一族的令牌将那些要流放宁古塔的徐氏族人赦免了。”
“哼,朕竟不知钮祜禄一族的令牌。比朕的金牌令箭还管用!”
“主子主子,您别误会,夫人向来都是心善,奴才这就去劝劝夫人。”
惨了惨了,金桂姐姐如此高调的用钮祜禄一族的势力公然与皇上唱反调,这下要完了。
“苏培盛!”
胤禛立在原地,深吸一口气。
“算了!让她抓紧时间启程!”
“皇上,恕微臣忠言逆耳,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大清朝的祖训。”
皇上的思想轻易被一个女人左右,这对于大清的江山社稷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爱卿放宽心,普天之下,朕只对她一人低头。”
胤禛丢下这句让张廷玉错愕不已的肺腑之言,旋即转身回到马车。
“衡臣,你可以回自己的马车。”
“你也一样,莫要五十步笑百步。”
胤禛转身揶揄张廷玉道,论妻奴,张廷玉亦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