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母,您就告诉昼儿吧,昼儿想额娘了。您放心,昼儿绝对不会透露给皇阿玛半个字。”
弘昼赖着姑母,像个孩子似的不住的祈求着。
而为兄长的弘昐和弘昀则隐忍的垂头站在姑母面前。
“我真不知道啊。”
蓝齐儿无辜的摊了摊手,她也想知道金桂躲哪儿了,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过的好不好。
金桂这回是真的被胤禛伤透心了。
胤禛那老小子隔三差五就将她召进宫,也不说话,只巴巴的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这家伙,就算有求于人也如此桀骜倔强。
“夫人,你若知道,就告诉他们吧,你看看皇上和几个阿哥多着急,这毕竟是皇上与熹贵妃的家事,你就别掺和其中了。”
张廷玉苦口婆心的劝着蓝齐儿,他都快被如今阴晴不定的皇上给逼疯了。
自从熹贵妃在万岁爷身边之后,有多少年没看见皇上如此了,听说乾清宫值夜的太监又是隔三差五的换了。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头疼欲裂的胤禛坐在御撵上,心中纷乱如麻。紫禁城的冬雪来的比往年更早,红墙绿瓦都披在银装素裹中。
忽然远处的千秋亭中传出袅袅琴声,他素喜音律,尤其是能够陶冶身心的愉悦琴音。
听的出来,抚琴之人对于音律的造诣极高,甚至于痴迷音律的他,也无法望其项背。
心中烦闷苦楚的感觉渐渐消弥,此时他只想安静的沉醉于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曲调中。
一曲之后,庭中恢复了宁静,于是他有些意犹未尽的起驾回乾清宫。
第二日,仍是在那千秋亭,悠扬婉转的琴音再次奏响,他很是默契的继续蹙足停留,只沉默的听琴。
连着半个月,胤禛在下朝之时,都准时来到千秋亭静候佳音,而那抚琴之人也很是准时,总在他到来的那一刻,准时响起琴声。
这日下朝之后,他惯性的命御撵在千秋亭逗留,旋即绕梁琴音再次奏响,只不过今日这琴声听起来有些隐忍与倔强流露。
“铮!!”
忽然传来一声朱弦断裂之声,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咱还是回去吧,您就算一辈子都躲在此处偷偷弹琴,万岁爷他也听不见!”
“谁不知道万岁爷心里只有熹贵妃,您就算将十个指头都弹断了,万岁爷都不会垂怜!您又何必作践自己!”
“混账,本宫抚琴只不过是为了能替皇上分忧,仅此而已。”
“熹贵妃姐姐虽然暂时离开宫中,但本宫日日都在吃斋念佛,祈祷她早日归来,你不知道,万岁爷这段时间越发消沉了。”
“万岁爷日理万机,若是这琴音能让他放松心情,本宫即使十个指头齐齐断了,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本宫只恨这琴音为何不能飘散的更远一些,再远一些……”
“我们走吧,明日再来,反正这琴音也入不了万岁爷的耳,断了也没人会在意…”
千秋亭中传来轻轻地低沉失落的慨叹声,常人自然是听不见,但胤禛本就内力深厚,耳力异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