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回去的气氛与来时的气氛有些迥异。
善柔坐在马车里,垂着脑袋,偷眼瞧着蛙哥的黑底银纹皂靴。
“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会搬到外头分府住,你准备准备。”
幸福来的太快,如果分府离开紫禁城,那就不必日日到景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善柔敏感,自然看出来皇后娘娘除了对四阿哥侧福晋乌拉那拉氏和颜悦色之外,对旁人基本都没什么好脸色。
自从四福晋搬出紫禁城之后,她这个五福晋只能独自在景仁宫内斡旋,每每回到阿哥所,后背都让冷汗给打湿了。
“啊?那妾身要准备些什么?”
“掌家~爷没空管着府里的琐碎事情,你是嫡福晋,自然要掌家。”
弘昼边说话,手里边一目十行的看着最新的话本子。
皇阿玛最近心情很暴躁啊,怎么写出来的文都带着幽怨?
如今他接替十三叔掌管抄报房,自然知道了些秘密。
原来额娘看了一辈子的话本子,竟然都是皇阿玛亲手写的。
心下不免感慨,有些艳羡皇阿玛和额娘之前的真情。
二人能这么安安静静的说话,善柔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奢求太多,往往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个道理她懂。
回到阿哥所已经过了晚膳的时候,此时善柔安顿好衡弟,拖着疲惫的身躯四仰八叉的躺在拔步床发呆。
“福晋,爷来了”
“啊??”
善柔匆忙起身,完了完了,妆都卸了,这会再起来描眉画眼显然来不及了。
于是她自作聪明的将房内的蜡烛吹熄了一半儿。
可熄灭蜡烛忽而一张脸腾的通红,好好的她熄灯做什么?
弘昼进来的时候,就瞧见鹌鹑福晋正盯着还未熄灭的烛火发呆。
“咳咳咳”
他都进来一会了,为何她还愣在那儿?
“爷来了这么晚了,爷来找妾身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恩?!”
“爷不能来?”
她是他的福晋,他这个时候不能来?
看着卸了妆容清水芙蓉的她,弘昼压下眸中的惊艳。
心底却不似表面平静,上回是在气头上,那一夜亦是他第一次宠女人,他后来恼羞成怒,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你说爷来做什么?”
他压低嗓音,步步逼近善柔,眸中带着笑意。
不待她回应,就轻轻一推,二人双双落在宽敞的拔步床。
“你是爷第一个女人之前是爷不好,别怕,爷不会再让你疼了”
他这是间接而委婉的在解释那晚他为何会对她那般
听到这句类似表白的话,善柔整个人都愣住了,眼泪不争气的滑落。
从小到大,额娘过世的时候,她都没感觉到疼,那一夜她是真的绝望的连灵魂都在疼。
以至于蛙哥靠近她,她就吓得浑身颤抖。
“别哭,善柔”
守在外头的福嬷嬷听着房内的动静,此时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福晋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看来福晋的肚子很快就要有好消息了。
看着拥在怀中的女子,弘昼伸手把玩着她散落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