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人群哗然一片,这个乡巴佬居然说书画协会会长没什么了不起,太不自量力了!这人哪冒出来的,简直是个愣头青啊!
孟元忠冷哼一声,示意人群安静,玩味的看着项宇,说道:“小小年纪就口出狂言,有胆识,只是不知道肚子里装的是才华,还是大粪?”
他最讨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明明是半桶水,却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其时本质就是个草包,一遇到高手就会彻底露馅。
项宇哪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讥讽,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道:“装的是什么,孟会长一会就知道了。”
说着指了指刚才看过的美人图,问道:“不知孟会长可知道这幅画的来历吗?”
孟元忠一愣,看了那幅画一眼,摇头道:“这幅画是从一座清墓出土的,画上没有落款,除了年代,找不到相关资料,怎么,莫非你知道?”
项宇朗声道:“从这幅画的纸张来看,这幅画的年龄应该是350年左右,也就是明末清初,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他眼力超群,只扫了一眼,就判断出画的年龄,所以一口道出。
孟元忠一惊,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幅美人图他之前鉴别过,凭他过人的见识和经验,也只能大概判断出朝代,想不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乡巴佬竟然看一眼就把画龄说的清清楚楚,真是不可思议。
虽然心中惊异,但是嘴上还是不服道:“知道画龄又能怎样,你知道这幅画的来历吗?”
孟元忠说完,他身后的国字脸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项宇,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项宇轻笑一声道:“我当然知道,这幅画名叫念君图,创作于1597年,作者的名字叫欧阳兰芝。”
“嗯?”
人群一脸茫然,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
国字脸男人却双眼一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孟元忠低头沉思,这个欧阳兰芝他略有耳闻,是元朝末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画家,知名度不高,普通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即使像他这样整日在书画中的专家,也只是听过而已,想不到面前这个乡巴佬年纪不大,居然有这等见识,真是出人意表。
项宇望着画中肖像,缓缓将来历道出:“这个欧阳兰芝,自幼酷爱诗画,成年时嫁给一位商贾为妻,两人一直相亲相爱。”
“谁知战争连年,夫君被迫从军出征,欧阳兰芝虽然满心不舍,但是却不敢违抗朝廷的命令。”
“出征前,欧阳兰芝在家中的杏树下,埋下一坛女儿红,与夫君相约,若是得胜归来,两人便一起坐在杏花树下,共饮此酒。”
“谁知苍天不仁,夫君终究还是战死沙场,欧阳兰芝思念成疾,终日以泪洗面,那画上的诗句,就是她当时内心的真实写照。”
“没多久,欧阳兰芝就郁郁而终,而这幅画,就是她弥留之际所做。”
“这画上的女子,虽然满脸垂泪,但是嘴角却又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是明知将死,却心中喜乐,企盼能在地府和夫君再续前缘。”
说到这里,项宇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望着画中美人,微微叹气,心中唏嘘不已。
卢梦听的泪光莹莹,拽着项宇的袖子哽咽道:“项大哥,这女子好痴情啊。”
她二十多岁的年纪,对这种言情剧可以说毫无抵抗力,听见欧阳兰芝最后为爱而死,又是伤心,又是向往,恨不得也像她一样,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在场的众人也听得很入神,尤其是女人,对欧阳兰芝的遭遇充满同情,有几个情感脆弱的,甚至留下眼泪。
唯有郑鑫一脸铁青,在心里破口大骂,这个乡巴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想让他出丑的,怎么变成出风头了?看卢梦的样子,似乎已经被他征服了。
一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居然变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郑鑫的妒火就再也克制不住,恨不得现在就把项宇大卸八块。
孟元忠缓缓点头,心里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轻视项宇,但是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他的话,又显得太过武断,一时之间犹豫不决,沉吟道:“你说的很好,但是这幅画出处不明,谁也不能证明你说的究竟是对是错。”
“我能证明!”国字脸男人突然开口。
“哦?”
人群一阵骚动,都把目光转向了国字脸男人。
孟元忠一阵诧异,问道:“韩总,你说你能证明……”
国字脸男人,也就是韩总,笑呵呵的打断他道:“当然了,这幅画本来就是我的。”
孟元忠当然知道画是韩总的,但是之前没听他说过画的来历,以为他也不知道,只是为了爱好收藏而已,见韩总此时胸有成竹,再次问道:“韩总,之前没听你说起过啊?”
韩总笑着解释道:“当初我买这幅画的时候,卖家跟我说过来历,当时我听了觉得很离奇,就没有相信,直到今天这个小兄弟再次说起,无论是名字和来历居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