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工作之后,把相机扔给副手处理,周竹生在回家的路上打了个电话。
当听到电话内元飞真用那种温文依旧的声音回答“衣服洗好了”“饭也吃了一点”的时候,他内心胜利的膨胀感成几何倍数增加。
他把车停在门前,吹着口哨飘下了车,推门进入。
“飞真,飞真呢?”眼睛四处看。
“噔噔噔”上了楼,推开她的房间门,看到元飞真正不紧不慢地在叠着一大堆衣服。
“哦,飞真,真能干啊!”周竹生瞪圆了眼睛,惊喜无比地看着那几乎占据了半张床的衣物,扑过去,“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飞真,你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武则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依旧叠着衣裳。
周竹生赞叹完毕,心情大爽,眼光一瞥,略有点惊奇:“咦,怎么会有粉红色的衬衣……哪里来的?我不记得我买过粉红色的……难道是心萌那家伙的?”
他自言自语,瞅了瞅那件颜色粉嫩到很可疑的衬衣,转身要出门,蓦地,脚步忽然一停。
“可是为什么那件衬衣看起来很眼熟……”自言自语地,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周竹生转过头,重新走到床头,伸手,拎起那件粉嫩颜色的衬衣,仔细地上下瞅了瞅。
蓦地,他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
“天啊!我的pyboy!”
武则天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闻言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好停了手里动作,看着周竹生。
周竹生咬牙切齿,横眉怒目,看向衬衫的时候,眼神却变得悲惨又可怜,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怎么会变成这个颜色?怎么会这样啊?这么昂贵的衣裳……”他瞅着那件衬衫,忽然心一跳,扔下衬衫,饿狗扑食一样在衣堆里一顿乱扒。
乱扒的结果就是,他一共找出了六件变得粉红的衣裳,而还有三件格子衫,有白色或者淡黄色的地方,统统变做喜洋洋的粉红或者深红。
周竹生瞅着面前的“粉红军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元飞真!你是怎么洗的衣裳?”努力压制怒气。
武则天莫名奇妙地看着他:“按照你所说的方法无误。”
“但是这些衣裳怎么统统变色了?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什么都无。”镇静如常的,问心无愧的回答。
周竹生看着那张坦然又无辜的脸,欲哭无泪,最终拎起一件大红色的毛衣,在眼前晃了晃:“你不是把这件跟其他的一起洗了吧?”
武则天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的确如此你个头!”周竹生即刻爆发,吼声震天,“没人告诉过你这种深颜色容易掉色的衣服要跟其他的素色衣服分开洗吗?啊啊啊你的头脑不会这么简单吧?”
张牙舞爪,仿佛立刻化身侏罗纪恐龙。
“哦……”武则天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正当周竹生以为她要俯首认错而准备了更多的训词的时候,没想到,眼前这女人很认真地回答说:“的确没有人告诉我。”
————
一路哀嚎着下了楼,周竹生怀着一种壮士断腕般的悲壮心情窜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他无可奈何地想:算了,就当实习吧,牺牲一两件衣裳不算什么……况且自己从来没有粉红色的衣裳,偶尔换个穿衣风格也不错……
如此阿q般地想了一会,他忽然觉得仍旧不踏实,记得在电话里元飞真那女人说“衣服洗好了”“饭……”
饭?
衣裳都洗成那个德性,饭还能做好?
周竹生浑身一个颤抖,从沙发上跳起来,如一阵小型龙卷风似的冲入了厨房。
地上……safe。
墙上……safe。
电磁炉……为什么变得焦黑?等等,里面这是什么?煤灰跟米饭的混合物吗?
眼光一瞥……洗涤槽里……那又是什么?新款的饭碗碟子?都是一半或者一片的不规则几何形状……
苍天啊……
这些都是什么啊?
周竹生伸出手,凌空抓了抓那乘着不明食品的锅子,又心疼无比地冲着洗涤槽里壮烈牺牲了的众碗碟挤了两滴泪,才又重新怒火冲天地向着楼上杀了回去。
元飞真那个女人,太过分了呃!
莫非是因为察觉了自己想要压迫她的心思,所以故意用这么阴险的手段进行报复吗?
不能小觑那个女人,绝对不能啊!
一想到要花钱去重新添置锅碗瓢盆,另外还有那些不幸变身了的浅色衣裳,周竹生心里就好像有一只顽皮小猫在不停地挠着他的心,物价这么贵……苍天啊,周竹生感觉自己脆弱的心在滴血。
他冲上楼的时候,碰到了正睡醒了,打开房门的周兰生。
他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竹生,什么事这么急?对了……我好像听到奇怪的叫声,你看看房子内是不是窜入了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