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热了……
刹那间,在众人放松警惕的一瞬,过山车猛地下坠,所有人惊声尖叫。
风扬起宁礼的头发,他的心却是往下坠的。就不应该逞能答应郁其,逸黎哥还临时走了。
一只大手在热风中覆盖住他抓住扶杆的手。
“宁礼,睁开眼睛!下面的风景很好看啊!”
温暖的掌心像是给宁礼下了一剂强心剂,莫名的,他居然有睁开眼的想法。这么想着在剧烈失重感中,宁礼慢慢睁开右眼,往下看了一眼。
……底下全是乌泱泱的人头,哪来的好风景。
他赶忙闭紧双眼,“你骗我!”
“没叫你往下看!”
“我不信你了!”
“前面那个人好像逸黎哥!”
……好拙劣的谎言。
过山车愈来愈快,宁礼的脑子可能是落在后面还没追上来竟然信了郁其的鬼话,再次睁开眼。
这次是往前看的,云落镇的景色尽收眼底,远处天际与海岸相接,沙滩盖在错落有致的白红砖瓦上。仅仅是一两秒的时间就让人过目不忘,宁礼短暂失去害怕的情绪。
没几秒过山车转换方向再次下坠,宁礼赶忙闭眼。
抵达终点后郁其先替宁礼解开安全带再解自己的。
“我好像有点不对……”宁礼嘴唇发白。
郁其摸摸他的额头,“想吐?”
“嗯。”
郁其背过身蹲下,拽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背上靠,“上来我背你去厕所。”
宁礼扯扯手,往椅背上瘫,虚弱的低喃:“不要背。”
无法,郁其只好一只手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往园内的厕所走去。
腰怎么这么细?郁其不由自主地捏了两把。
“捏我干嘛?”宁礼脸颊是不正常的红,前额头发被汗水浸湿随意的捋起,说话的声音保留着平时的正经,但因为无力的原因显得更加任人蹂躏。
所以郁其在他无用的抗议下又捏了两下他的腰。
卫生间离这不远,照理来说宋逸黎应该在出口处等待才对,不过他们一路上并没看见宋逸黎。
宁礼独自在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出来时用郁其买的水漱了口才感觉好些。不过还是头晕晕沉沉的,必须扶着个东西才能站稳。
郁其看他软塌塌的靠在栏杆上心怀愧疚,对自己的养育手段第一次出现怀疑。在几秒钟之间把激将法丢出自己的育儿手册。
“小宁!”
两人朝声音方向看去,看见宋逸黎朝他们奔过来。他满头大汗,跑得太急并没有别的力气注意到宁礼的不对劲,还是郁其给他示意了一下才发现的。
“不舒服吗?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宁礼暂时不想搭理他,“不去。”
宋逸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又看了看宁礼的发旋对郁其说:“麻烦你带他去医院看看,我现在必须得走了。”
“哎你——”能别跑这么快吗?
郁其收回视线,一转头发现宁礼不见了。
再扭头,宁礼正扶着墙缓步前进。
“你去哪?”郁其问。
宁礼:“医院。”
“……”
去医院的路并没有郁其想的顺利。
他们是打车去的,司机是云落镇的镇民,今年三十多岁。车上播放着激情的摇滚音乐,郁其一坐进去就不自觉的想要晃动身体。
这一路司机的车技简直和杨书游的学习成绩一样烂,偏偏还是人不行怪路不平型的,骂骂咧咧开了一路,车子停停走走把郁其脑袋都晃晕了,扶宁礼下车时才注意到他的面色比上车前更差。
郁其视野里,宁礼嘴唇苍白,脸颊却是异常的红,眼皮耷拉着像只被晒久的萨摩耶。
这可是至高无比的评价,来自迈克尔杰克其带着他最爱的萨摩耶给出的。
郁其像小学生“雨天医院”作文里的妈妈,动作轻柔的替宁礼拨开额头乱糟糟的头发。
宁礼才来没多久就进了两次医院,简直是他的重大失职。
郁其重重叹口气,“可怜的孩子。”
“呕。”
呕吐物倾泻在郁其身上,酸臭味席卷他的脑子。他僵硬的挪动脖子看向宁礼。
宁礼呆滞抬头,看到他的脸那一刻又低头“呕”了一声,好在东西都在刚刚吐出来了,这次除了点酸水并没有什么。
郁其认命收回视线。
恶心的孩子。
满是消毒水味的医院里多了点味道,两人面容狼狈,身上像是一个月没洗澡散发出来的馊臭味。
“什么东西这么臭?”
“那两个小孩滂臭。”
“有没有人来管管?”
“……”
宁礼检查完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后立马和郁其去附近的服装店买了套衣服换上。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