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慌乱脸红的模样。
可是扶薇推开浴室的门,却见宿清焉已经洗完了,正坐在潮湿阴暗的角落,望着桌上的一支蜡烛走神。
“清焉?”
宿清焉回过神,面无表情的脸浮现柔笑。
“在想什么?”
宿清焉起身,“没什么,出去吧。”
扶薇拉住他的手,不肯往外走。她抬眸望着他,带着嗔的语气问:“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告诉我吗?是因为历高飞的事情?”
宿清焉反握住扶薇的手,宽慰的语气:“这件事情让你担心了,不过眼下暂时已经解决了。”
扶薇有些意外,追问:“怎么解决的?”
“流峥办好的。”
扶薇不说话,只是细细地打量着宿清焉。
浴室里光线晦暗,她望过来的明若星月明璀。
宿清焉从有记忆起,心里就有个声音告诉他,要始终保持平和良善乐观向上,不能存在任何负面的情绪。
可是有时候,比如现在,他也会陷入低落的自责。
丝丝缕缕不重的自责纠缠着他,在不可控的边缘徘徊。
也不知道说宿清焉藏不住情绪,还是该说扶薇聪明。扶薇竟看懂了宿清焉的自责。
因为两次梅姑出事的时候,他都没有赶到吗?
“宿郎,”扶薇低语,“你弟弟有他的本事,你有你的好。”
她凑到宿清焉耳畔,声若蛊惑:“我更喜欢我的郎君的好。”
她将抚慰的吻落在宿清焉的唇角。
宿清焉是一个不该有负面情绪的人,那些浅薄的自责在扶薇的这一吻下,迅速逃离。
他下意识想要去抱扶薇,扶薇却挣开了他的手,回眸一笑,快步回了房。
宿清焉凝望着扶薇的背影片刻,他收回视线,将浴室快速收拾好,才回房。
扶薇慵懒地靠坐在床头,腿上放着个黑盒子。她取出一个鱼泡来,拿在手上把玩着。
宿清焉看清了她手里的东西,脚步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走到她身边。
“郎君,”扶薇抬头,一双无辜的眼眸望向宿清焉,“这个东西怎么用?”
她唇角带着含蜜的温柔,望着宿清焉。眼里的无辜是真的,因她确实没有用过这东西。可无辜之下,又蕴了些愉悦的打趣。
宿清焉垂在身侧的手,修长的指轻动了一下。他喉结微动,才开口:“你身体好些了是不是?”
扶薇略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沉默让气氛变得更为焦灼,宿清焉甚至有些后悔问这一句。
扶薇眸中潋如春水:“这段日子承蒙郎君伺……照顾,已经好多了。”
宿清焉再往前迈出一步,腿紧贴着床沿,他伸手将扶薇的手握住,慢慢将她手心里把玩的鱼泡拿走。
“这个被你弄脏了,我们再换一个。”
踏出这最后一步,才是礼成,成为真正的夫妻。
一声雀儿鸣, 万籁瞬寂,祥和的静夜悄然而至。夏日的夜晚,月亮总是早早登场, 繁星百无聊赖地眨着眼睛相伴。
宿清焉关窗的时候,望了一眼幽静的月亮, 弦月将满。
一道轻磕声, 窗扇将室内隔成与外隔绝的一方隐僻天地。在这一小方天地之间,只有他与她两个人。
宿清焉转身,目光迫不及待落在扶薇身上。她明明年纪不大,却并不喜欢颜色鲜艳的衣裳, 大多穿着黑色与暗红。此刻一身黑色的轻纱寝衣裹身, 薄薄的衣料挂在她纤薄的肩上,无风自动抚过她的细肩, 似乎随时都要滑落下去。
她正坐在榻上,潋眸轻弯, 眉眼带笑望着他、等着他。
黑色的木盒子放在她的腿上。
灯芯太久未挑, 屋内光线很暗。
宿清焉迟疑了一下,去问扶薇:“要熄灯吗?”
扶薇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烛光,点了头。
宿清焉心里有些遗憾,他当然更想在光亮中去瞧扶薇的每一寸。可他顾虑着扶薇的感受,依言熄了灯。一瞬间,微暗的房间彻底陷入黑暗中。
他于漆黑中朝床榻走去, 一片寂静里,他的脚步声很轻,心跳却很重。
一切从亲吻开始, 宿清焉的吻温柔小心,甚至噙着毕恭毕敬的敬重。
“你要是弄疼了我, 我可能会把你踢下床。”扶薇的脊背紧贴在床褥上,压迫感让她不自觉皱眉。
下一刻,身上的压迫感瞬减。宿清焉在黑暗中摸索到扶薇的手,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掌中。
“不会。”宿清焉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最平和温柔的语气,甚至带着哄慰,听上去就能让人安心。他将惊涛骇浪的口口压住,克制着力道,用最虔诚的温柔徐徐渐占。他将自己的感受放在其次,始终保持理智去维护扶薇的感受。
扶薇喟叹。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吗?他才这般顾虑着她。不,按照宿清焉的性子,好像就算她无病无痛,他也会珍之重之以她的感受为先。扶薇缓缓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