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得很,这些字,裴澄静都早已经学会,她放下毛笔,看着这二十个名字。
她又拿着印泥,让每个人都摁下指印,签上自己的名字,最后折叠好收起来。
“女侠,我们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可以把我们放了吧,我们以后一定洗心革面,改过自新。”
想的还挺美,阿浏掏出了好几个药瓶,全混倒在手中,挨个抓着头噻进去,这是小姐提前就吩咐好的。
裴澄静瞧都没瞧他们,而是将冯大猛拖到了阿香面前,他有大用。
阿香看着面前这个面目可憎男人,不由自主的瑟缩,她眼中满是迷茫,不懂为什么要把他拖到自己面前。
“阿香,他就是这次的罪魁祸首,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报仇?这是阿香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哪怕当初逃跑的时候她也只是想脱离魔爪就行了。
她的脑中想起了受到的那些非人折磨,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绝望的哭泣,不堪折磨死去的女孩们,年幼的宝宝。
她呼吸变得急促,眼中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抑制的怒火,他该死!
在所有人的眼光下,阿香拾起地上的匕首,不停的捅进冯大猛的腹部,匕首刺破肉的发出呲,呲呲的声音。
不知道捅了多少下,阿香已经没有力气了,怒火褪去,眼睛开始清明。
醒悟般的扔了匕首,她早已经泪流满面,但是此刻她心头的阴霾终于彻底消失了。
“好了好了,一切都结束了,阿香。”
裴澄静拍着她的背,阿香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很容易崩溃。
让她亲手杀了冯大猛这个噩梦源头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小姐这人怎么办?”,阿浏已经迫不及待动手了。
“连着他们一起烧了吧。”
绑在末尾柱子上的张麻子听了这话,恐惧攀升顶峰,不断哀求她说道:
“放开我,你不能这样说话不算话,我们知道的,能说的都说了!”
阿浏非常理直气壮说道:“叫什么叫,我们小姐可什么都没答应,就算答应了也是骗你们的。”
说完她就将酒到处洒,力求那个地方都洒到,这样火才烧的旺。
其他姑娘和裴澄静则在外面等待。
就在阿浏扔下火折子时,一颗珠子从后方咻咻直来,打灭了火。
裴澄静转头望过去,忍不住脱口而出,“卧槽。”
又是老熟人了,怎么自己每次碰上他们都是在倒霉的时候。
这人不会克自己吧?
清风依旧是副和善的面貌,他有礼说道:
“二小姐受惊,是我们来迟了,但羊肠寨的土匪与几桩大案都有关,需要压入天牢待审,请二小姐见谅。”
说完银甲侍卫从两边有序将张麻子等人带走。
对方并没有回复他,清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了迎风而立的太子殿下。
裴澄静望着他,带着惊讶,两人视线都不避不闪。
浮生楼那晚有人在看她,竟然是他吗?
随后她又乐起来,自己正愁怎么把这份官员名单曝光出去,这合适人选不就来了。
反正该死的也死了,至于张麻子,他也就能多活几日而已,等事情水落石出后,也是必死结局。
心悦他,我不要命了?
槐树郁郁葱葱,挂着一串串洁白的槐花,蜜蜂到处嗡嗡。
裴澄静骑着马,哼着小曲,显然她的心情很好。
不过,她回头瞄了一眼巫澜的方向,轻切一声快速回头。
回回见他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知道以后谁会嫁给他。
那可真就是:闭眼听见乌鸦叫,睁眼看见扫帚星——倒霉透了。
阿浏也骑着马,侧过头悄悄说道:
“小姐你一直偷偷望他,是心悦那人?”
裴澄静回之惊悚表情,“嘘嘘,心悦他,我不要命了。”
碰上这人就没好事,回去她还要找个算命看看,她跟他是不是命里犯冲,然后再做场法都行。
清风看着两人欲言又止,她们俩说的话,基本在场会点武功都能听见,更不用说殿下了,这跟当面嫌弃有什么区别。
而这边裴澄静也突然意识到这个,她尴尬的嘴里曲子都开始哼不流畅。
所以茶棚的出现,极大的缓解了她的尴尬局面,所有人都下马歇息,放开马儿去吃草。
“是大麦茶,茶汤清香,最适合解渴。”,裴澄静不忘记检查,然后美滋滋喝了两大碗。
清风从将桌子从内向外擦的干干净净,又从另一个马车中将一套青玉茶具拿出来,在长凳上铺好织花垫,然后有条不紊的开始泡茶。
就连用的水都是自己带着的泉水。
裴澄静看的眼睛瞪的像铜铃,“清风,你家主子是属凤凰的吗?这么讲究。”
“二小姐这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