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
董氏究竟是不是窦小姐,小桃在她身边观察了这几日,要说言行举止是很噎埖像的,连爱吃的菜都一样,可借他人的肉身还魂,这事太过离奇,谁也不敢轻易相信。
见董氏哭得梨花带雨,小桃便想起常常流泪的小姐,忍不住劝道:“姑娘莫要伤心,事关重大,老爷和夫人谨慎些也是应该的。奴听说他们从邻县请来了一位桑道长,是清什么派的长老,很有本事。只要他说姑娘是,老爷和夫人一定会认你的。”
董氏神情一愣,拿起帕子擦了擦脸,道:“那位桑道长何时来?”
小桃道:“昨日派人去接了,快的话,今日就能来了。”
阿绣在马车上听桑重说了窦家的怪事,心中不以为奇,面上诧异道:“竟有这等事,桑道长,你说董氏当真是被窦小姐的魂魄附身了么?”
桑重道:“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
阿绣眨了眨眼睛,虚心请教道:“那什么才是实呢?”
桑重道:“亲自验证过的才是实。”
阿绣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表情,转脸看向车窗外,翘起了唇角。
窦家世代为官,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下了马车,便有衣着考究的仆人迎上来。进门只见重楼复榭,廊然清朗,一路修竹乔松,莺啼恰恰。
窦老爷宦海浮沉二十多载,本是很沉得住气的,最近被董氏的事闹得心烦意乱,此时正背着手,皱着眉,在厅上来回踱步。
管家道:“老爷,桑道长来了。”
窦老爷见一个俊秀非凡的道士身后跟着个其貌不扬的小子,自然便将后者当作了随从,拱手与桑重见过礼,也不问他身后的小子是谁。
还是桑重介绍道:“这位是贫道的朋友,秦半山。”
窦老爷这才看了阿绣两眼,道:“秦公子,幸会幸会。”
分宾主坐定,仆人端上茶来,窦老爷一边吃茶,一边细细打量着桑重,真个秋水盈盈玉绝尘,簪星闲雅画中仙。青春永驻惹人羡,掷果盈车为哪般。
想当年挑女婿,窦老爷愣是把方圆几百里的青年才俊看遍了,论样貌,竟都不及这位清都派的五长老。
清都派,修仙界首屈一指的名门大派,窦老爷是知道的,朝中大臣,王室宗亲,鲜少有不知道的。他们当中,有些还和清都派沾亲带故,就说卫国公易恺和桑重的师侄易隽之同宗,论辈分,卫国公还得叫易隽之一声大老爷。
可是易隽之看起来比卫国公年轻得多,见了面,就很尴尬,幸而他们不必见面。
对着卫国公的大老爷的师叔,窦老爷恭恭敬敬道:“桑道长,董氏自称是小女还魂之事,您怎么看?”
用眼睛看。阿绣在心里接了一句,抿唇忍笑。
桑重瞟她一眼,从袖中拿出一道符,道:“将这道符贴在董氏房中,两日后自见分晓。”
窦老爷小心翼翼地接过符,有些担忧道:“倘若小女的魂魄果真附在她身上,这符不会伤害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