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紧,冒出些怪异滋味。
他绷着微热的脸,将她按在床上,对着光溜溜的雪臀扇了一巴掌,斥道:“不许乱叫!”
阿绣扯住他的腰带,笑嘻嘻地撒娇撒痴,缠得桑重衣衫不整,头昏脑涨,胯下也涨,只好施了个定身法,将这小妖精定在床上,扯过锦被盖住春光,整了整衣衫,自去打坐。
阿绣刀子似的目光钉在他身上,恨得银牙咬碎。
次早,桑重收到黄伯宗的信,要回一趟清都山,阿绣道:“你回罢,奴在这里等你。”
桑重道:“你怀着身孕,留在这里,出了事怎么办?”
阿绣忽然有些烦躁,愈发不想跟他回去,道:“奴又不是小孩儿,自己待一会儿,能出什么事?”
桑重道:“这里虽是俗世,难保没有周鑫那样的无赖,万一遇上了,岂非不妙?”
阿绣瞥他一眼,冷笑道:“你当奴是好欺负的?周鑫那样的无赖,就算没有你和月使,奴一样能对付!”
桑重一心为她好,见她好心当作驴肝肺,一味逞强说大话,心中不快,拿出一个锦囊放在桌上,道:“那我走了,这锦囊里有几道符咒,你带着防身。”说罢,飘然而去。
阿绣闷闷地坐了半晌,见天黑了,便走出客店觅食。
城隍庙附近的饮食摊最多,卖熏鸡的,卖汤面的,卖蜜饯儿的,一个个挂着灯笼,照着幌子。
阿绣在一个馄饨摊坐下,要了一碗热气腾腾,清汤上漂着葱花的羊肉馄饨,加了两勺辣子,吃着吃着又想起自己的假身孕,再过两个月便瞒不住了。
该死的桑重,任她百般挑逗,就是不入港,定力好得不像男人。
阿绣满脸怨愤,张开红口白牙,狠狠地咬住一只馄饨,连皮带肉整个吞入腹中。
发现真相的桑重会作何反应?他那样骄傲的人,岂能容忍别人欺骗他的感情?
阿绣越想越心慌,胃口全无,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起身离开馄饨摊。
却见一个两鬓花白,长须飘飘的道人,也摆了个算命摊儿,一名身穿桃红短袄的女子正坐在椅上,让他相面。
阿绣走过去,细看那女子,生得倒是标致,但依照桑重所教,分明是大祸临头的面相。那道人却满口吉利话,哄得女子眉欢眼笑。
道人又道:“小娘子写个字罢。”
女子便援笔,在纸上写了个朱字。
道人道:“小娘子贵姓?”
女子道:“免贵姓王。”
“可曾婚配?”
女子点了点头,道人堆笑道:“恭喜小娘子,贺喜小娘子,王加朱正是珍珠的珠,小娘子不日便有怀珠之喜,且定是个冰雪聪明的麟儿。将来母凭子贵,风光无限啊!”
王娘子喜不自胜,拿出一锭银子酬谢,告辞去了。
阿绣悄悄地跟着她,走到一座宅院门首,见她进去了,便隐匿身形,坐在屋脊上守着。
朱,大红色,结合写字之人的面相,本该是血光之灾的意思,且就在今晚。
这是阿绣的判断,但她毕竟是个初学者,缺乏经验,信心不足,不确定这番判断是否正确,便想等一个答案。
漏下三鼓,王娘子一家人都睡了,只剩檐下两盏羊角灯孤零零地亮着。又等了半个时辰,四周愈发安静,阿绣双手托着脑袋,有些犯困。
一阵疾风骤起,院子里的树木沙沙作响,乌云遮住了月光,风里带着腥气。
阿绣精神一振,睁大眼,昏暗中隐约看见一个散着长发,身穿白色中衣的女子被风摄在半空,往西南方向去了。
是王娘子!阿绣旋即化风追了过去。
聊城县西南边有一片湖,叫作赤心湖,湖里有个千年蚌精,贪淫好色,常在山东地界走动,看着美貌女子,便尾随至家,记下地址,夜里来偷人。
这孽蚌前不久在潍阳县偷了个女子,带回来玩了几日,又看上了王娘子。
他给昏迷的王娘子喂了避水丹,喜孜孜地夹着她进了湖底的洞府,正欲享用,身后响起一把女声,冷冰冰的,却很悦耳,道:“孽障,放开她!”
蚌精转身,只见一个比王氏标致百倍的美人,拿着根碧绿莹亮的鞭子,俏生生地立在门口,不由两眼放光,淫笑着作揖道:“不知仙子光降寒舍,有失迎迓,恕罪,恕罪!”
阿绣冷笑着一挥鞭,霎时间满室鞭影,碧光闪烁,水声激荡。蚌精拿出一根纯银打造的狼牙棒,只挡了一下,四百五斤重的狼牙棒便断成了两截。
原来阿绣手中这根鞭子叫作碧落,乃是天界的法宝,威力非凡。
蚌精大惊失色,左闪右躲,背上还是着了一下,登时倒在地上,痛得浑身痉挛。
阿绣走上去使劲地踢他,踹他,将满腔郁气,烦躁,不安,都发泄在这该死的蚌精身上。
“我把你个无名的孽畜,狗杀才,只会欺负女人!我今日非叫你知道女人的厉害不可,臭男人,不就是多长了个把儿,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姑奶奶想